前期的敘述階段是已經寫好的論文整理出來的，十分完善詳細，幾位教授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頭附和，對臺上的趙笙目錄讚賞。

可敘述部分內容很少，第二部分就是大頭：答辯階段。

那些教授低聲交換了下意見，就開始提問題。

趙笙站在臺上，神情從容姿態優雅，可當教授丟擲第一個問題時，她的神情就有些維持不下去了。

其實教授問的並不是特別深入的問題，畢竟，答辯也有個由淺及深的過程。

可沒人想到，第一個問題，就把剛剛還侃侃而談的趙笙給問住了。

那名教授以為她沒聽清，又溫和重複了一遍……趙笙臉上的神情幾乎繃不住，下意識把求助的視線移向景淵，就對上景淵眉頭緊蹙的神情。

景淵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知道最近這幾個人明裡暗裡把自己手裡的內容壓給鬱瑤……他以為只是一些瑣碎的東西他們懶得整理，可要是這樣，趙笙不至於連這個明明是她負責的內容都回答不上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很可能把最繁瑣複雜的部分推給鬱瑤了。

自己根本沒有搭建結構、進行運算以及根據運算修正完善的過程，這個問題自然回答不上來。

趙笙對這個問題有印象，可是她也記得很清楚，她當時推脫還有別的內容，把這部分最複雜煩人的內容推給了鬱瑤！

她勉強擠出笑容，向教授解釋這部分內容不是她負責的，擔心說的不夠完善，希望請同組人員來回答。

教授頓時皺眉有些不悅。

畢竟，敢站上去參加答辯，那必定是有信心統籌全域性的人……否則，為什麼不讓整個課題組一起答辯！

可想到趙笙前邊的表現，教授強按捺著點頭同意。

鬱瑤已經回神，淡淡瞥了眼神情微僵的趙笙，站起來簡潔又完善的回答了教授的提問。

十分精準。

那位教授的面色這才轉好。

然而……趙笙甚至都沒來得及鬆口氣，下一個問題又把她問住了……

場面變得十分尷尬，連一向以溫文爾雅示人的付文哲神情都有些難看。

趙笙差點要哭出來了，訥訥著，無奈，只能出聲解釋，說她其實不是答辯人，因為資料名字順序出錯，才不得不上臺答辯，其實要答辯的是同組的鬱瑤。

一時間，眾人神情各異。

大家幾乎都能猜到是怎麼回事，而現在，在眾人眼中，鬱瑤就是那個被推出來頂槓的。

鬱瑤其實並不想出這個風頭，因為……蕭易在下面坐著。

也不知道他是犯了什麼病，竟然來看她答辯。

蕭易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可鬼使神差的，就是想來看看在他面前的小嗲精答辯的時候是什麼樣……可來了後才意識到，她並不需要上臺，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留了下來。

見鬼一樣！

結果卻被他恰好撞上鬱瑤被拉起來求助。

教授問的那個問題不是他的專業範圍，可他卻也能聽出幾分意味……他甚至有些懷疑，小馬屁精到底懂不懂。

她參與課題難道不是去打醬油混個署名的？

可下一瞬，他就知道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