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開口，拉過一旁的椅子在她身邊坐下。

許久，他才緩緩張口：“現在還不能說這些。”

停頓了一會，他抬頭看著林鬱歡：“鬱歡，你想從陸沉衡的手機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嗎？”

對於陳業來說，選擇就被林鬱歡捏在自己的手裡。

她可以選擇就這樣過完自己的後半生，不去思考那一些過往，但她同樣可以選擇另外一條更加驚險的路。

“什麼意思？”林鬱歡頓了頓，錯愕的看著陳業。

這不是她想不想搶回來，而是她能不能。

“這件事情……只能等到你把林家產業從陸沉衡的手機搶回來後才能告訴你。”陳業嘴唇微微蠕動，最後看著她開口。

聽完他的這一句話，林鬱歡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急切到後面變得半信半疑。

“陳業，我早就已經失去了一切，所以我什麼都不怕，但我不希望你拿我爸的事情開玩笑。”林鬱歡格外認真。

“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交到我手上的東西，請你不要再給我任何的假希望。”林鬱歡開始懷疑，陳業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有父親想要給他的東西。

陳業一開始就想到林鬱歡或許不會相信，但她沒想到這份不信任來的這麼快。

他默不作聲，拿出手機。

然而就在他沉默的這一會兒工夫，林鬱歡以為他這是預設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只是他編出來。

正當她沮喪之時，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一個手機深處傳了出來。

林鬱歡下意識的轉頭看著手機聲音傳來的方向。

猛地抬頭入眼，便是過世了的父親。

“歡歡，如果你看到這段影片就說明我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我有一樣東西交給了陳業，讓他帶給你，原諒爸爸媽媽不能陪你到最後，好好活著。”

一段親切而又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林鬱歡錯愕地抬頭看著陳業。

“這是真的？”

林鬱歡顫巍巍的從陳業的手上接過了手機，看著螢幕裡面的父親眼眶中的淚水就像是被擰開了的水龍頭，順著臉頰不斷流下。

整整八年的時間，她沒有看過父親的照片，也沒有在聽父親的聲音，這一刻她仿若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他用雙手捧著手機，一遍又一遍的聽著，那段簡短的語音。

彷彿只要聽著就能夠感受到父親的存在。

林鬱歡不肯停下來，陳業只是安靜的坐在旁邊。

“真的是爸爸。”林鬱歡的淚水止不住，彷彿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在這一刻宣洩出來。

陳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鬱歡，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需要我隨時找我。”

林鬱歡看著他，一時之間竟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

大抵，還是有著怨恨，但在看到父親的那張臉時，心頭的那些怨恨也都消散。

“真的不能現在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