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雲湘打來的。
一邊是不願釋懷的腳底垃圾,一邊是心頭的香軟佳人。陸沉衡猶豫良久,卻仍是不負眾望,選擇了後者。
當他鬆開那隻手腕的時候,林琛聽見懷中人,幾不可見的笑了一聲。
電話是醫院開啟的,雲湘在那頭聽起來似乎很是虛弱。
陸沉衡沒敢多耽誤,最後看了眼林鬱歡,便命司機驅車趕往目的地。
當陸沉衡推開病房的門,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雲湘。
幾個護士醫生圍成一圈,卻沒人敢接近中間的人。
雲湘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餃子,縮在一旁。
“雲湘。”
直至聽見熟悉的聲音,雲湘才抬起一張小臉,她悲切開口,尾音處是令人揪心的顫抖,“啊衡,你來了啊衡。”
陸沉衡命在場人全部出去,皺著眉頭大步走到窗前,他低眼看向滿臉紅印的雲湘。
直至目光下移到對方露出的半截脖頸,看到片片草莓,他才恍然大悟。
“誰幹的。”
“啊衡!”雲湘哭著撲進陸沉衡懷裡,絲毫不顧是否穿好了衣服。
“一定是林鬱歡!一定是她指使那些人給我下了藥,一定是她......”
雲湘緊緊咬住下唇,似是有萬般屈辱,“一定是她讓那些人,欺負了我!”
這事是否是林鬱歡幹得尚不明確,陸沉衡知道她沒那麼大能耐。這杯酒是雲湘替自己擋的,也就是說......一開始的目標,是自己!
眼前人哭哭啼啼,陸沉衡暫且沒辦法繼續深思。
他心裡發悶,大手一揮拿出手機,轉身打了個電話似乎是在吩咐些什麼。
幾分鐘後他輕柔的抱住雲湘,有一下沒一下拍著對方的後背,“沒事了,那些人,我一個不留。”
在陸沉衡看不見的角度,那雙盛滿冤屈的眼睛突然精明起來。
她哭著拉開一段距離,淺淺抽泣,“啊衡,現如今的我,就連我自己都嫌棄,若是你不娶我......我怕是不知該怎麼生活了。”
話題來的突然,陸沉衡一時間無法應答。
“我爸媽,他們也知道這事了......”
話音剛剛落下,身後的病房門便被人赫然推開。
順勢望去,只見雲父雲母正站在門口。
兩人表面慈祥實則凶神惡煞,尤其是雲母剛剛進來便哭喪起來,“我可憐的女兒,怎麼就喝了杯酒,就遭遇這種事情。”
這酒是替陸沉衡擋的,這鍋,可不就扣在他頭上了?
實在聽不得身旁二位的哭喪,陸沉衡起了身,“你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談定親的事兒。”
沒有拒絕,便是雲湘的勝利。
勉強應付完病房的事兒,陸沉衡再出來,外面就已經黑了天。
他提前給手下打過招呼,讓他們確認林琛的位置。剛剛自己人發來訊息,林琛的位置似乎有了眉目。
陸沉衡心裡煩,便呵斥司機離開,自個兒踩住了油門。
一輛商務車,在陰鬱的心情之下,竟被陸沉衡踩出了跑車的味道。
不過短短几分鐘,他便瞧見了公司大樓的LOGO。
眼看著就要綠燈,一旁卻瘋了一般竄出來一輛車,陸沉衡下意識瞥了眼對方駕駛座上的人。
對方正面露殺機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