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鬱歡的示弱便是陸沉衡最喜歡的小點心,只要她哭著祈求,他便極其受用。
可唯獨,此刻不行。
這個一向倔強的女人正為另一個男人哭著求饒,意識到這個事實的陸沉衡更是怒火中燒。
他咬牙切齒,“繼續。”
熟悉的疼痛感捲土重來,林鬱歡疼痛不已的彎了身子,靠著欄杆緩緩滑下。
她的骨髓鑽心的疼,不亞於世上任何一種疼痛。
林鬱歡的嗓音越來越小,最後就只剩無聲的求饒,“求,求,你......”
二樓沒了聲音,陸沉衡滿意至極。
地上的人汗水活著泥土,彼時已經不成人形。
陸沉衡揮揮手決定放過這個男人,沒必要搞死這垃圾,他今日已經給林鬱歡好好上了一課。
扭頭轉向二樓,他去看那個女人。
第一時間映入眼眶的,是那張毫無血色嘴唇乾裂的駭人臉龐!
陸沉衡瞪大雙眸,這是怎麼回事!
他再也無法以主宰者的身份袖手旁觀,不受控制的衝著二樓直直跑去!
白色的走廊,白色的床,白色的醫護人員,以及冰冷的紙張。
陸沉衡低眼看著那張檢查報告,眉頭緊鎖,眸中迸發出排山倒海的訝異!
“這怎麼可能。”
“陸先生,林小姐一定是患病多日了。她的程度......我只能勸您,提前準備後事,帶著她好好珍惜每一天。”
醫生的話如一把海鹽,惡狠狠直勾勾撒在了他露出血肉的傷疤。
空氣中似是劃過一陣凌厲的風,下一秒醫生的衣領便被直直拽住,“你再說一遍!不可能,你這庸醫!”
顫抖的雙腿用本能的方式表露害怕,醫生結結巴巴,“陸先生,林,林小姐這種情況,我,見,見過很多......”
暴力無法解決問題,陸沉衡帶著怒氣將醫生甩到一旁,“shit!”
他獨自坐在醫院的白色長廊裡,半晌沒進房間。
骨癌兩個字是那麼刺眼,好像是兩個鋒利的錐子,毫不留情鑽他的眼球。
心煩意亂的將報告單撕成碎屑,踩在腳底,而後一片不落的扔進垃圾桶。
林鬱歡病了,得了骨癌,短短几個字,陸沉衡半晌才堪堪接受。
終於,這個男人起身,轉身推開了房門。
哭了這麼久林鬱歡也累得不行,他進去時,她已經睡沉了。
陸沉衡一言不發坐在床側,這似乎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心平氣和地打量她。
她長得是好看的,甚至可以說是絕色。只不過那張慘白的小臉,總是讓她看起來病殃殃的,很不精神。
不,她就是得病了。
得了,令他也束手無策的病。
一時間陸沉衡竟有些恍惚,他所執念的這些仇恨,在生死麵前,好像太不足輕重。
驀得,那雙冷眸盯住了他。
林鬱歡醒了。
像是驚醒的貓咪陸沉衡斂去眸中情緒,他直勾勾看著她,“你得病了。”
“嗯。”
她的語氣太淡太淡,似乎事不關己。究竟是經歷了多少悲切,才能這般毫不在乎。甚至,嘴角勾起幾分嘲弄笑意。
一時間,陸沉衡竟有些替她生氣。
粗暴的大手赫然攥住她的,狠狠發力咬牙切齒,“你得了這種病!你竟然還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