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只開了個頭,周傾從沙發裡跳起來,瞳孔倏然擴張,暴跳如雷:“艹,你怎麼穿我衣服呢?!”
裴歌仰頭朝他看去,眼神淡漠,語氣漫不經心:“我不穿你衣服,我難道光著嗎?”
“你自己的衣服呢?”
“臭了。”答得理所當然。
她低頭兀自去開食盒,將裡面的飯菜一一拿了出來,發現放好是兩人份的,裴歌眉頭幾不可聞地蹙了下。
而周傾眼裡的裴歌。
她身體往前傾著,捲曲的長髮全部都被撥到一邊,少許落在耳邊,脖頸在濃黑的髮間顯得白皙又線條完美,再往下,是若隱若現的鎖骨……
男士的白襯衣套在她身上顯得有些空,一截細白的手臂從捲起的襯衫袖口露出來,她這狀態讓這衣服每一處褶皺都是完美的。
要命,周傾覺得。
以後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殺千刀的。
“這麼點兒還不夠,你叫食香居那邊再送一份過來。”她說。
周傾滿頭問號地盯著都快擺不下了的茶几:“姑奶奶這都五六個菜啦,咱可不能隨意浪費食物。”
裴歌拿筷子的手一僵,抬頭睜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一秒、兩秒、五秒過去。
“得,我給你叫。”
……
六點鐘,江雁聲的例行檢查完畢。
還是早上那個女護士,她一看他就有些臉紅可又忍不住不去看,她問他:“你是不是一天都沒吃飯了?你的監護人呢?要不我去給你叫份飯吧。”
監護人?
江雁聲還是頭一次正視這個詞,他禮貌地拒絕:“不用了,謝謝。”
“可這一天不吃飯也不利於傷口恢復。”
他沒什麼情緒,仍舊是拒絕的姿態:“不用了。”
小護士有些失望,這才囑咐了幾句,走了。
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就聽到身後在問:“他醒了啊?”
護士回頭,看著裴歌,她恍惚想起來這好像就是昨天晚上送他過來看病的人,那姑且就當她是他的監護人吧。
“人中午就醒了,你是他的監護人吧?病人都一天沒吃東西了,你們在做什麼?”
旁邊的周傾眉頭皺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