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喝進嘴裡,流過喉管,冷的她牙齒都在打顫。
媽的,她怎麼知道這男人都是怎麼過來的?
勉強喝了兩口,裴歌往回走。
路過沙發,隱隱約約看到上頭躺著一個人。
江雁聲長手長腳,那張沙發和他的體型完全不匹配,腿支出來了一半,姿勢看起來不是很舒服。
她瞥過,咬著牙抱著手臂回床上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忍著受這份罪。
後來迷迷糊糊間有什麼滾燙的玩意兒塞到她懷中,裴歌被驚醒,睜開眼。
面前黑漆漆的有個人影,她眨了眨眼睛,察覺到是江雁聲,又重新閉上眼睛。
被他塞進來一個熱水袋,被窩裡瞬間暖和了不少,裴歌眉頭舒展開,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她醒的早,才七點,外面天色剛亮。
她裹著衣服出去,剛好遇到開門進來的他。
兩人四目相對,他身上穿著短袖運動服,額頭布著一層薄汗,眼神漆黑,手裡還拎著早餐。
裴歌見他這樣,更加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問:“你幹什麼去了?”
問完就反應過來了,她都已經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了。
他也不看她,將早餐放到餐桌上,裴歌走過去拉開袋子一看,皺眉:“你怎麼就只買了一份?”
江雁聲從浴室裡出來,聽到她這麼問,他漠漠道:“我以為你不會醒。”
“嗯,本來是不會的,但你那床真的太冷了。”她說。
說著,裴歌指尖點點桌面,“既然只有一份早餐,要麼你就再下去買一份,要麼你就餓肚子吧。”
她轉身進了浴室。
沒過幾分鐘,浴室裡傳來裴歌抓狂般的尖叫,她大聲喊著他的名字:“江雁聲!”
男人眸色閃了閃,抿著唇走進浴室。
只見裴歌紅著眼睛盯著他,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她臉色看起來有些崩潰,語氣咬牙切齒:“你這個破地方的熱水器真的絕了,不是要冷死我就是要燙死我!”
水龍頭還開著,江雁聲側眸看去,已經盛了半缸的水冒著熱氣,不一會兒,本來就不大的浴室一陣氤氳。
他擰著眉伸手將水龍頭關了。
裴歌臉上還有水珠,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透明珠子,也不知道是水還是眼淚。
她抿了抿唇,見他關水,鼻頭一酸,問:“你幹什麼?”
江雁聲說:“裴小姐這麼開著,浪費水。”
裴歌氣著氣著都要被氣笑了。
這男人真的絕了。
她溼漉漉的眼睛瞪著他,瞥見嘴角那抹弧度,裴歌隨手不知道抓起身邊的什麼東西就朝他扔過去。
“我真他媽是傻逼了才會在你這裡住,什麼破地方什麼破男人,江雁聲,你配嗎?”她有些絕望。
他低頭看著她,神色如常,甚至是有些冷漠,他說:“嗯,我不配,所以裴小姐現在要離開這裡嗎?”
裴歌冷冷地看他一眼,一把推開他,又不偏不倚,一腳踩在他鞋子上,還用力碾了兩下。
隨後利落地出了浴室。
沒幾分鐘,江雁聲走出浴室,只來得及捕捉到那個匆匆摔門而去的身影。
他盯著門的方向愣了一會兒,這才繼續去浴室洗漱,衝了個涼,回房間換衣服,然後慢慢地坐下吃早餐。
裴歌一氣之下頂著清晨的寒風攔了一輛出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