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裴其華臉色如常,看向江雁聲的目光更多了一絲讚歎,他道:“剛剛那局你把我都給瞞了過去,可不是我讓你,罷了罷了,如今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江雁聲垂眸淺笑,將姿態擺得很低。
裴歌又悄悄地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她咳了咳,看著江雁聲:“你出去一下,我跟我爸說點事情。”
後者定定地看了她幾秒,後來才起身,他跟裴其華說:“那董事長,我去一趟洗手間。”
裴其華點點頭,端起闊口青瓷杯抿了一口茶,“去吧。”
過了會兒,裴其華又叫住他:“雁聲,你是不是也應該改口了?”
江雁聲一愣,隨即低下頭,叫了他一句:“裴叔。”
等茶室只剩下裴歌和裴其華兩人,她坐在剛剛江雁聲坐過的位置,望著對面的裴其華,眨了眨眼:“爸,你們是不是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裴其華看她一眼,沒說話。
裴歌心裡疑惑,她低下頭:“您都不生氣麼?”
裴其華問她:“我生什麼氣?”
“我就這麼貿然地跟他領證了,沒事先跟你說一聲,您真的不生氣啊?”
面前推過來一個空茶杯,裴歌見狀忙狗腿地將杯子給他續上。
裴其華抿了口,看著她,說:“當然生氣,竟然偷家裡的戶口本出去和人領證,真想打你。”
靜了幾秒,裴歌將自己的手伸過去放在棋盤上,低下頭,“那您打吧。”
裴其華看著她這模樣,想起早上江雁聲說的那些話,他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傳來,自己的手只是被一隻粗糙的大掌給握住,裴歌抬起頭,不解地看著裴其華。
“我怎麼捨得打你呢?”裴其華嘆了一口氣,他拍拍她的掌心,說:“在公司裡那麼艱難,怎麼不和我說?”
他這麼問裴歌就明白了,江雁聲肯定都告訴他了。
裴歌思忖片刻,避重就輕地開口:“您在家裡休養身體,跟您說您也是鞭長莫及,到時候要是平白無故加重了病情,那我可怎麼辦?”
“那所以就一直瞞著我?要不是雁聲,你是不是還打算把自己折騰進醫院?”
她有些啞口無言,卻還是說:“我都有分寸,沒有您說的這麼嚴重……”
“還在狡辯……”
裴歌一下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