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夢裡,像是有什麼討厭的東西一直圍繞著她,比蚊子還要討厭,怎麼趕都趕不走。
就這種情況,睡得再熟的人也會被弄醒。
裴歌還未睜眼,先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一點鐘他才放她睡覺,這會兒才五點不到,她統共就只睡了四個小時,起床氣不小。
這軟綿綿的一巴掌直接落到他臉上,不太疼,但那“啪”地一聲卻意外地響。
江雁聲都愣了一秒,抿著唇,將這一巴掌全部都照單全收了。
她終是醒了。
從他懷中鑽出來,眼神陰惻惻地瞪著他。
嗓音帶著久不說話的沙啞,聲線還有點點撒嬌的意味,但語氣不是很好:“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
他道:“有點事,我們需要提前回去。”
她看了眼外頭的天色,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四周安靜得可怕,她說:“我沒什麼事,你自己走吧。”
江雁聲自然不肯。
周傾還在這裡惦記著呢。
他沉默地抱著她朝浴室裡去洗漱,又貼心地擠了牙膏塞到她手上。
裴歌站在盥洗臺前,手裡攥著牙刷,一臉陰鬱,頭頂上方就是個十足的低氣壓中心。
她沒動,低頭看他鋥亮的皮鞋,想也沒想抬腳就踩了上去。
光腳的力道再痛也不會痛到哪裡去,江雁聲抬手揉揉她的長髮,低聲說:“我在外頭等你。”
等她出去,他已經將她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裴歌還未完全清醒,思維還很慢,坐在椅子裡看著外頭就不想動了。
江雁聲縱容她,拎了她的鞋子過來給她穿上。
還是昨晚那雙高跟鞋。
裴歌垂眸望著他的骨節分明又纖長的手指捏著她的腳要往鞋子裡套,心裡鬱結了一股氣。
她將腳抽了回來,又將鞋子踢到一邊去,別開臉,不高興地說:“穿這鞋我走不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