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握著她的手,閉目靠著椅背,真就沒開口。
窗外風景一幀幀閃過,裴歌將車窗降下來一點,自然風灌進來,倒是十分涼爽。
虞城跟臨川不同,臨川一年四季都不會太冷,冬天也不會下雪。
而虞城從進入十一月便開始漫長的冬季,有些時候連感恩節都沒到初雪就會落下。
兩人去了當地一家空中花園餐廳。
當地著名的約會勝地。
來這裡要提前預約,但江雁聲挺有本事,他總能弄到她想要的東西。
用完餐時間還早,江雁聲甚至帶著她到處逛了逛。
後來有人開著車來接他們,裴歌以為就要回去了,她正要開啟後座的車門坐進去,卻一把被江雁聲拉住。
她回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緊接著江雁聲開啟副駕的車門將她給塞了進去。
直到他坐進駕駛室,裴歌才明白,他要自己開車。
繫好安全帶,裴歌眼睫眨了眨,有些驚訝:“你不會是自駕回臨川吧?”
他看了她一眼,發動車子:“飛機上我跟你說過什麼,你忘得一乾二淨了?”
裴歌是真的不太記得了。
男人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眯著眼,緩緩吐出兩個字:“算了。”
半路上車子上了高速,速度開始快了起來。
裴歌望著窗外不停閃過的風景,兩邊山巒起伏,中間一條筆直的大道,有些陌生,但更讓她覺得興奮。
恍惚間,好像大夢初醒,她不確定地問他:“這是要去櫟城,你的老家?”
“嗯。”他臉上沒多餘的表情,低頭嗯了一聲。
虞城離櫟城不算遠,兩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
江雁聲十多歲的時候就在臨川紮根了,櫟城早就沒了他的地兒,好早之前好像還在老城區有一套房子,但現在也早就被碾平了。
他帶著裴歌去住酒店。
小縣城沒有很好的酒店,五星級的都差強人意。
在前臺登記的時候,裴歌站在江雁聲身邊東看看西望望,一雙眼眸顧盼生姿。
小縣城很少能看到這一卦的氣質美女,比那畫報上的女明星還要耀眼,辦理入住的小哥忍不住多看了裴歌幾眼。
江雁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大掌在裴歌腰上拍了拍,指著大廳某處的沙發:“去那兒坐著等我。”
裴歌沒多想,正好她累了,於是聽話地去坐著,反正辦理入住不是她應該操心的事情。
後來江雁聲牽著她去趕電梯,電梯中途往下沉了一樓,速度很快,那種失重感嚇得裴歌什麼都顧不上了,只靠過去抱著男人的腰。
江雁聲穩如泰山,一手拎著箱子,另一隻手被裴歌抱得緊緊的。
看著她刷白的臉色,他覺得好笑,扯唇:“有這麼怕?”
電梯又開始慢慢地往上走,她驚魂甫定,死死抓著他,說話都帶著顫音:“你們這什麼地方?五星級酒店就這啊?”
“已經算好的了。”江雁聲說。
裴歌拍著胸口,緩緩吐出一口氣:“要是在臨川,我一定要去投訴。”
走出電梯,江雁聲朝身後的電梯門示意:“現在也可以去,不過你得自己去。”
她不太想再體驗一次,走上來挽著他的手臂,“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江雁聲都懶得拆穿她。
雖然這地方設施不咋樣,但收拾得還算乾淨。
落地窗外是櫟城的老城區,成片成片的房子,遠遠看去,密密麻麻的,視線看出很遠都見不到一棟高樓。
裴歌回頭問江雁聲:“你以前住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