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還是六年?
他曾經親口對自己說過他此後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他也沒有未來。
可現實卻是這樣的結果。
以至於顧風眠紅著眼睛哽咽地問他:“雁聲哥,你和誰結婚了?”
這個問題已經很顯而易見。
她看到江雁聲嘴唇翕動著,但自己耳邊充斥著嗡嗡聲,她什麼都聽不到。
卻能憑他的口型看出來,他說:“我的妻子是裴歌。”
江雁聲說的太平靜了,沒有任何波瀾,於是顧風眠感覺自己的心臟正在無限地往下墜落,一點一點,直到掉進深不見底的淵潭裡去。
嚯地一聲,她猛地站起來。
椅子響動,安靜的咖啡廳裡坐著的其他兩桌人轉頭投過來好奇的目光。
顧風眠攥著手心,望著他,眼神十分受傷。
江雁聲抬眸看著她,異常的平靜,眼神幽深恍若古井深潭。
他看起來很殘忍,但又像一個孤注一擲的獨行者。
可明明他結婚了,他娶了別人。
顧風眠覺得自己有滿心的委屈,明明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他從未愛過她,甚至當初那麼決絕地告訴他和她不可能。
所以她站起來,蓄著淚水的眼睛盯著他,指甲深深抵進掌心,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哪有那個資格質問他什麼?
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應該無條件地等著另外一個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人。
死了的人已經死了,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
可顧煙雨當初死的多突然,她連她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江雁聲曾經也說過他不會愛上其他人,但他現如今的行為對顧煙雨來講多麼不公平。
一瞬間,顧風眠好像為自己找到了討伐他的藉口。
一道天雷劈到她身上,她怎麼沒資格質問他?顧煙雨就是她的資格。
顧風眠深深吸一口氣,牙齒髮顫,低聲問他:“你為什麼要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