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君子。」裴歌道。
杜頌油嘴滑舌,見人永遠七分笑,跟什麼人都能聊起來,是個八面玲瓏的人。
裴歌不禁在心裡想,這樣的人能失戀?杜頌應該屬於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那一類才對。
「嗯,他不是君子,他是小人。」江雁聲道。
點滴打完了,江雁聲拍拍裴歌的手:「去叫護士來。」
她看著快要見底的瓶子,啊了一聲,她起身去叫護士過來。
杜頌就守在門口,見她出來,有些意外,還未開口,就聽裴歌說:「我怎麼看不出你有半點失戀的樣子呢。」
他皺眉,一句「什麼」差點脫口而出。
護士來替江雁聲換點滴,裴歌指使杜頌去買早飯。
早餐是清粥,她要擺桌子,男人卻看著她:「餵我。」
裴歌被驚到,訥訥開口:「你沒長手嗎?」
「我是病人。」男人表情理所應當。
裴歌沒什麼照顧人的經驗,她哦了一聲。
等他吃完一碗粥,裴歌去洗手,出來時杜頌坐在床邊,他歪頭跟裴歌打了個招呼。
裴歌心裡還在為上次杜頌將自己加他微信,但他去轉手告訴江雁聲的事對他沒什麼好臉色,她跟杜頌說:「你走吧,我在這裡照顧他。」
「應該的應該的。」杜頌笑笑。
說著,他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雁聲,裴家小公主比我會照顧人,長得又好看,賞心悅目的,那我先溜,下班再過來。」
江雁聲點頭。
裴歌總覺得杜頌說話陰陽怪氣。
她又探了探男人的額頭,手指再度被他捉住,「我沒事,別擔心。」
她皺眉,故意噁心他:「杜頌說你是鐵人,我不擔心你,我擔心公司,你要是出事,那我不得又被公司那群人給吃了。」
他挑眉,隨即勾唇,「他們不敢吃人。」
「誰知道呢。」她聳聳肩。
他臉色照舊蒼白,眼底一片青灰,看起來是受了些苦,她心疼地伸手將掌心蓋在男人眼皮上方。
「睡會兒吧,我在這兒陪著你。」她說。
他嗯了一聲。
江雁聲的確很需要補覺,杜頌說的對,要不是他是個鐵人,裴歌進病房這一切就得破功。
她走的時候著急,都沒洗漱,換了衣服就匆匆出門,這會兒江雁聲睡著了她卻不知道要幹什麼了。
病房很大,也很安靜,她怕打擾到他休息,去了外間的沙發。
裴歌在垃圾桶裡發現了帶血的棉籤和繃帶,她皺了皺眉頭,但沒深想。
而他好像真的很累,也很虛弱,護士來查房的時候他也沒醒,裴歌看了床頭的病歷記錄,是胃穿孔。
後天是平安夜,再過一週是跨年,那時候他應該好得差不多。
裴歌盤算著趁著元旦休息帶江雁聲回裴家多住幾天。
半山別墅有莫姨,有廚師,做的營養餐挺好吃,可以給他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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