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聲瞥了眼,雙手插在褲袋裡,姿態更加閒適。
他越過丁疆啟,走到茶几旁,彎腰慢條斯理地開啟酒瓶,又倒了兩杯。
方才直起身重新盯著他:「丁r不用白費力氣,你不是我們倆的對手。」
丁疆啟掏出手銬扔在茶几上,其中一隻玻璃杯被砸的稀巴爛,玻璃渣子碎了一地,酒液也淌了一地。
水珠淅淅瀝瀝滴在地上,濃重的酒味掩蓋了血腥。
「原來你才是他們的上線……」丁疆啟咬牙:「你那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杜頌兀自坐下,臉上的神色早已放鬆,重新撿出杯子倒酒。
江雁聲挑眉看著丁疆啟,薄唇扯了
下,似是疑惑,又像不解,洗耳恭聽的姿態。
「三番五次將人送到我面前,還都是分局這些年追查的重犯……費了這麼多心思,從那兩個馬仔到你的助理,跟我彎彎繞繞幾個月,你們到底是什麼目的?」
男人抿唇坐下,指尖晃動著杯中的液體,「丁r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你們應該知道你們牽扯進一個什麼樣子的案子裡,稍有不慎,搭進去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
「警官不用威脅我……」江雁聲笑笑:「好心當成驢肝肺就是丁r這樣的吧?你都說那是重犯,你們分局這幾年來毫無建樹,別說是抓人,就是連對方的鬼影都摸不著一個,現如今,有人將人送到你們面前,還要反過來將一軍?」
「我今晚是隻身前來不錯,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準備,」丁疆啟狠狠看著他那張臉:「憑你們前幾次的動作,上報申請拘捕令……」
江雁聲壓下眼皮,包間燈光昏暗,光影在他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
他端起一杯起身,遞到丁疆啟的面前,兩人目光對視。
丁疆啟竟差點沒接下來,男人那道眸子極其冰冷。
恍若冰雪燎原,暗藏殺機的同時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恨意。
他的話被打斷。
「如果丁r的目的只是為了抓人邀功,那什麼拘捕令你儘管去申請,憑我們這幾個人,你大可以有一個「無限光明」的前途,保你從此平步青雲。」
酒杯被塞在丁疆啟手上,他舔了舔乾裂的唇。
江雁聲說:「而你手上這個宛如燙手山芋一般的案子也可以移交給其他人,反正破不破無所謂,你們這些人也不在乎。」
丁疆啟眉頭擰得緊,他長了一張過於正派的臉,剔著短短的寸頭,五官立體周正,目光如炬。
唇抿得緊,不笑的時候,哪怕不穿那身警服也能感知出來他與常人與眾不同的壓迫感。
但江雁聲很明顯什麼都不怕。
丁疆啟將杯子裡的液體全部飲下,將酒杯摜在茶几上,巨大的聲響讓杜頌眼皮顫了一下。
「近幾個月,你們隔三差五往分局門口扔幾個嫌犯,那手法和幾年前如出一轍,都是你們?」
見江雁聲只是挑眉,丁疆啟繼續往下說。
「每次丟過來的人都有同樣一個特徵,外傷嚴重,不是斷手就是斷腳,手法殘忍,但很有分寸,保證每個人都留著一口氣,而他們全部都口不能言……」
丁疆啟在江雁聲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攥緊成拳。
「你們跟這夥人肯定利益相沖,也絕對不是站在統一戰線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而你們費盡心思,幾經輾轉把我引到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杜頌側頭望著丁疆啟,他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表情嚴肅,但語氣卻輕佻:「那依丁r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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