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身犯險,以誘餌的身份換取了人質的安全,為警方的收網爭取了時間。
但她的生命卻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年。
巨大的反轉。
她和他都是故事裡的英雄。
強烈的陽光,吵鬧的蟬鳴,濃重的消毒水味。.
疼痛在四肢百骸
流竄,頭疼欲裂,耳邊是焦急又哽咽的哭聲,這聲音很陌生,卻又透著一股熟悉感。
飛機往下墜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沒了意識外,迴光返照的最後一刻,身體沒有任何疼痛,他終於和裴歌相見了。
他天南地北地找了五年,終於找到了她。
但現在肉體的疼痛和耳邊的哭聲如此真實,從那麼高的地方墜下來,他也沒死麼?
眼睛還沒睜開,他的手指動了動,掌心下,是獨屬於女人頭髮的柔軟觸感。
哭聲倏地停止了。
隙開的視線縫隙裡,女人一臉著急地看著他,滾燙的淚水砸在他的手背上,視線是模糊的?
是顧風眠麼?
他覺得魔幻,又閉上了眼睛。
女人嚇得捂住嘴唇,瘋狂叫著醫生,有道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在一旁安慰著她。
他覺得十分吵鬧,皺著眉頭。
聽診器放在他胸口,醫生的指腹觸碰到他眼皮的前一刻,他倏地掀開眼皮。
一旁的女人近乎喜極而泣地衝過來,趴在床邊,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雁聲,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們都嚇死了。」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幽黑的眸子深不見底,瞳孔緊縮。
這張臉……是他的幻覺還是……他看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心裡倏地泛起抽絲剝繭一般的疼痛,他閉了閉眼:「你是……顧風眠?」
握著他的那隻手僵住,女人愣住了,抿緊唇緊張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
「雁聲,你出了一場車禍,不會撞到腦袋了吧?」
這聲音……江雁聲將目光朝這道聲音的主人挪過去,是杜頌。
不,不是三十五歲帶著滿臉疲憊狀態的杜頌,而是年輕陽光的杜頌。
而杜頌的旁邊是……
女人擦著眼角的淚水,擔憂地看著他:「雁聲,你怎麼了?我是煙雨。」
顧煙雨?
面前和顧煙雨面容一模一樣的女人穿著一條白色禮服裙,畫著淡妝,容顏清麗,此刻她眼睫上都是眼淚,看著他滿眼擔心。
「我是煙雨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她的聲音有些慌。
他轉頭看向窗外,外面太陽很大,陽光刺眼,窗外有棵高大的慄樹,蟬鳴的聲音吵得不行。
顧煙雨?
煙雨不是十五年前就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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