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夢臣說道:“如此母親知道了?”
張叔大說道:“放心,令嚴不知道。沒有告訴他。只是編了一個藉口,準備讓她出城,不過現在就不用了。有李姑娘在,令嚴將別的事情都忘在腦後了。”
周夢臣呵呵一笑,卻沒有迴避了。
經過這一事,周夢臣也明確了自己的心。所以對於關於李雲珍的事情,不再回避了。
所以,周夢臣讓李雲珍與楚王幼子都安置在後院了。楚王幼子才不到十歲,經過這一番折騰,早就已經累的不成樣子,已經在後面睡著了。也只有武岡王與周夢臣在外面與黃主薄和張叔大說話。
周夢臣轉到正題上,說道:“現在是一個什麼局面?”
張叔大說道:“李兄說,巡撫請豐城侯去楚王府弔唁,就看時間,而今應該已經到了。”
武岡王說道:“恐怕今日之後,對王兄之死,就有了定論,對我們大大不利,必須之巡撫與豐城侯再對王兄之死定性之前,將事情翻過來。”武岡王幾乎一刻都不願意等下去了。他迫切的希望楚王府這一場鬧劇,快些結束吧。
周夢臣理解武岡王的心思,武岡王有一些文人的心思。今日之事,可以將楚王府的顏面踩在腳底下面了。讓武岡王簡直無地自容了。
只是周夢臣還是想聽聽張叔大的意見,他說道:“張兄,你覺得?”
張叔大說道:“武岡王所言極是,我本來是想先送令嚴出城躲避一頓時間,足夠我查明事情真相了。不會讓令嚴受到驚擾。不過而今是用不著了。”
周夢臣起身行禮說道:“謝過張兄了。”
周夢臣自然知道,大明官府辦案人員是什麼樣的德行。不管是什麼真相。等真相查明瞭,進了牢獄的人,估計已經不在了,特別是周母已經上了年紀,更是不好說了。
這就是張叔大一定要讓周母出城的原因了。
張叔大說道:“我張某人答應過的事情的,從未失言。”
周夢臣說道:“不管怎麼說,張兄的人情我記下來了。”
張叔大說道:“不說這些了,如果按照武岡王的意思來辦,卻有一個難處。而今巡撫與豐城侯都在楚王府,你們現在根本不可能靠近。估計他們還在找你們。”
周夢臣說道:“張兄,可有什麼對策?”
張叔大說道:“看周兄的樣子,是有了解決的辦法。”
周夢臣說道:“我看張兄也有,不如我們也效仿先賢了,都寫紙上。”
張叔大說道:“看來,你現在是胸有成算,還有心思開玩笑,我自然奉陪。”
於是周夢臣與張叔大一人將答案寫在一張紙條之上。隨即展示出來,卻見一個是“錦衣衛”,是周夢臣寫的。另外一個卻是:“陸家”。
雖然是不同的詞句,卻是一個意思。
而今錦衣衛指揮使就是陸炳,而錦衣衛湖廣千戶所,就是陸炳堂弟所掌管,所以,在這個時候,說錦衣衛也好,說陸家也還好,都是指著同一個勢力。
與錦衣衛在地方有特殊地位,即便是巡撫與豐城侯也不敢忽略了。
而且錦衣衛本來就肩負著監視地方責任,楚王如此大案,錦衣衛說要負責,誰也說不出來什麼。更不要說周夢臣與錦衣衛還有一些香火情,再者在昨夜,錦衣衛可是被狠狠打臉了。
周夢臣就不相信了,錦衣衛真是人畜無害,被人如此打臉之後,還毫無反應。
而他手中的東西,卻可以為錦衣衛提高反擊的彈藥。這是周夢臣思量已久的決斷,卻不想與張叔大所見略同。
周夢臣心中立即生出一絲惺惺相惜之感。卻忍不住想起另外一個人,那就是李子文,心中微微一嘆,每一個人在生命之中,都有不同的位置。有一時的朋友的,有一輩子的朋友。
李子文今後雖然不至於分道揚鑣。但是將來卻未必能有多親近。是一時朋友。
至於張叔大是不是一世的朋友,就不知道了。
周夢臣收斂思緒,說道:“時間不早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錦衣衛千戶所了。”
張叔大說道:“錯了,不用去千戶所了,直接去楚王府附近路邊等著,這樣的大事,錦衣衛不可能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