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當日,因著六皇子斷腿又引發了舊疾,不能親自前來迎娶正妃,皇后讓著兄長,四皇子代弟迎親,富臨嫣唯一的嫡親大哥,生死不知,作為侯府暫管掌家權的白素素,則讓自己的兒子揹著富臨嫣出了門。
這可是讓自己兒子面上貼金的事情,當然不會讓給三房的人。
接親路上都還算順利,下了轎子,由著小翠扶著她一步一步,跨過王府正門,直走到正廳。
富臨嫣透過那薄紗蓋頭看去,便一眼瞧見,一隻紅火大公雞,站立在堂廳中央,繫著紅絲帶精神威武。
不會是要讓她跟這隻雞拜堂吧!
富臨嫣心裡直打鼓,這是誰的主意?
她倒是從楊懷英那裡聽得了些內幕,皇后與六皇子之間,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母慈子孝,六皇子還在皇宮的時候,便經常被欺負,因此楊懷英讓她也不要軟弱了,畢竟不管如何,她嫁到皇家都是正妃,還有鎮國將軍府在呢。
所以眼前的這一幕是為了故意折辱人的!
只是這折辱的是六皇子還是她啊!
還是兩者都有?
雖然在民間有‘陽出雄雞,以類感也’被稱為‘陽精’這樣的說法,那倒是個好的,只是怎麼看用在皇家身上就顯得那麼不論不類。
六皇子的兄弟那麼多,為何就不能四皇子代替拜堂了,反正迎親的都是他啊!
拿個公雞來糊弄人,想得倒美!
司禮唱詞,然而富臨嫣像個木頭一般,動也不動一下,唱詞的人與觀禮的眾人都尷尬不已,而富臨嫣一個現代人,早就知道,只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她不怕!
四皇子原本就代替六皇子迎親的,自覺有責任,便著人上前去問富臨嫣情況,待得知對方的回答的時候,四皇子也無耐了。
這六弟妹可是個狠人,她那話意思就是,原本沖喜來了,新郎拜堂不了,那就等他身體恢復了之後再進行拜堂,如果好不了,那她到時候就抱個牌位拜堂。
這話四皇子哪裡敢說出去,這大喜的日子,這六弟妹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難道她就不怕父皇知道了問罪?
也是了,如果父皇知道了,那定也是得問禮部罪,為何會讓一隻公雞來拜堂!
富臨嫣甩手,讓人帶路,她要去瞧瞧她的新婚夫婿,她得去伺候他。
如今富臨嫣早已上了玉牒,在皇家族譜上那已然有名,至於拜堂不拜堂,那就真是形式了,而今天厲王府內,除了厲王便是王妃最大。
雲厲作為今天的新郎,又假意病危讓皇帝動了惻隱之心,連皇后都幫著他把富臨嫣給娶了回來,所以今日四哥代他迎親,他沒有說什麼。
皇后讓人準備了大公雞代他與富臨嫣拜堂,這事情他是知道的,他也不看重,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然而聽了墨竹來報,才知道這王妃在鬧么蛾子。
不過既然她能這麼剛,不想被人折辱,也算是全了他的臉面,他只是病重嘛,強行託著身子去拜堂也不是不可以。
大廳中還是郝院判出聲解了圍:“六王妃,六殿下如今這身子,躺在床上休養最好,當 然如果要親自來拜堂實屬於勉強。六王爺他還未醒過來呢,您看是?”
“那誰,你來帶路,本王妃有醫術,這去將王爺救醒過來,再問問王爺的意思,本王妃到底嫁的是誰?拿只雞就來糊弄人!”
富臨嫣總覺得這婚事奇怪,又說不怪在哪裡!
不待那人帶路,墨竹就從厲王的朝露院出來,傳達了厲王的意思,王爺醒了過來,得知今日拜堂,不想委屈了王妃,強撐著身子也要與王妃完成拜堂。
富臨嫣得知後,心中有些意外,剛才不是說還昏迷著,不醒的嗎?怎麼就醒了過來,還可以撐著身子來拜堂了?
沒耽擱多久,那面色蒼白,身形消瘦,精神萎靡的厲王爺就被推了出來,富臨嫣還未來得及看過去,便讓司禮人員牽到厲王身邊。
司禮這回唱詞富臨嫣才果斷的行禮,二人行完禮之後,厲王爺似乎就暈倒了過去,一陣的兵慌馬亂,墨竹趕緊將自家主子,送回朝露院,原本打算跟著去的郝院判,止步在了朝露院的門口。
王妃自己也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他去了能做什麼,他對王爺這假裝的病也沒法啊!
禮成之後,便有六王妃旺夫的名頭傳出來。
證據就是六王爺昏迷受傷,不能下床的人,居然親自完成了拜堂,雖然是坐在輪椅上完了,但是不妨礙六王爺醒過來的事實!
待富臨嫣跟著進了朝露院之後,自己拿下了蓋頭,見到了那躺在床上應當病重的六王爺,富臨嫣一臉的吃驚!
話都不好說了。“你...你...你是厲王爺,那個快要嚥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