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影在唐業意識中那片純白色的面積中來回晃動著，似乎是在行走，而且這些人影與人影之間似乎還在對話，至於他們說得是些什麼，這唐業不知道，因為他根本無法聽見那些奇怪人影說得話。

過了一會，唐業漸漸聽到了一些聲音，好像有很多的人圍在自己的周圍，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不同的聲線，不同的語調，不同的方言，甚至不同的語言。

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多到唐業都分不清這些“圍在”自己周圍的人到底有多少，不對，他們並沒有圍在自己的身邊，而是就在自己的腦海中，自己腦海中站著很多很多的人！

他們在自己的腦海中說著不同意思的話語，不過這每一個人，每一句話，都帶著濃濃的重音，通常一句話會重複好幾十遍，隨著重複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些人之中的每一個人的聲音就會在重音的影響下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而這麼多人在同一時間說著這些話語，讓唐業的腦海中變得異常嘈雜。

“喂，在嗎？你還……在嗎？”

“或許……不在了吧？”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腦子裡時常會出現一些很奇怪，很骯髒的想法，我不知道我怎麼了，真的，你能救救我嗎？”

“那……那是誰？我……我又是誰？”

“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去阻止他！”

“已經阻止了……這件事情已經不會再發生了，不過，這好像不是我想要的！”

“殺了他們！”

“他們不該活著這裡！他們應該去地獄！”

“我們就來自地獄！嘿嘿嘿~”

“人？呵呵哈哈哈哈！人？我們曾經都是所謂的人……”

“你們說這些幹什麼？特……還在嗎？”

“我們找不到了，永遠找不到了。”

“首先，你得明白一個事情，那並不是黑色，好好想想。”

“最後的希望咯，一起死吧！”

“哈哈哈哈……對，一起死吧！反正我們都不應該活在這裡，有些人總以為自己是對的。”

“呵呵，曾經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好與壞，都是立場角度的問題而已，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只不過是有一部分的想法不同，他們所在的立場會破壞大多數人的利益，而那大多數人，都將自己稱為正義，而那少部分與他們立場相悖的人，便成了邪惡。”

“可是，也有純粹的惡。”

“是嗎？站在全人類的視角上將其他非人類稱之為純粹的惡？就好像一群不是人的生物為了自己種族的生存而要殺死所有人類，你們，因為你們自己同種族的生命體死亡，認為濫殺無辜者的人就是純粹的惡？人與人的立場不同會破壞同種族生命體的利益，而人與其他智慧生物的立場不同破壞得是自己所在種族的利益，那些嗜殺者被你們稱為邪惡，為什麼呢？僅僅只是因為他的做法與你們不同而已，你們為什麼痛恨他們？也只是他們痛恨邪惡的你們而已，這種痛恨，也就破壞了你們的利益，所謂這就是邪惡，你們也是邪惡，而我們才是正義……”

“來了，他來了。”

“李鶴年，你站住，還記得你的承諾嗎？不要不說話，即使你現在不承認，但這個承諾會跟隨你一輩子，它會像一根堅不可摧的尖刺，死死紮在你的心裡！讓你永遠無法去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