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業雙眼冰冷地看著那高臺之上與喪屍站在一起的人，雖然表面看起來平靜，但是那微微顫抖的身軀卻不斷在訴說著他內心中滿意壓制的滔天怒吼！

一頭頭高階喪屍不善地看著他，時刻準備著向唐業出手！

不一會，從遠處飛來兩個人，正是徐海水和阿福，周圍的建築被他們暴力撞開，來到了唐業身邊。

“老大，看來就是她了。”

“老大，動手吧，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她！”阿福看著高臺之上的女人，聲音帶著無邊殺意，內心之中的怒吼幾乎要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唐業沒有動手，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那個高臺之上的女人身上，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所謂的親人，李晴天！

對方的目光和唐業的雙眼對視著，沒有躲避，她的雙眼中，看不見絲毫情緒，彷彿一切如常。

過了好一會，才見唐業開口說道：“你這樣做，是正確的嗎？”

他的話問的當然是李晴天，事到如今，唐業已經是極力壓制住心裡的暴戾了。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李晴天雙眸中終於閃過了一道神色，她看著下面的唐業，搖了搖頭，但很快又點了點頭，她的面部上流露出一絲痛苦，可沒一會又變成冰冷，看著唐業眼中出現了恨意。

“我不知道……我一點也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做……可是，我好像什麼都知道，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多麼希望你是真正的李鶴年，可是……可是我無法走過這關，我的弟弟，是在我親眼見證下實在我面前的，我無法接受！”

“他的屍體是我親手埋在那顆樹下的，我看過了，是他！那是真正的李鶴年，而你，只是一個騙子！”

“我一直在騙自己，騙自己把你看成自己的李鶴年！可是，我無法容忍一個殺死我弟弟的兇手在我面前騙我的感情！這一點，我無法騙過自己！”

李晴天直視著唐業，聲音中帶著撕心裂肺，雙眼中更是湧現出無法消散的恨意！

“你是當初那個人，殺了真正的李鶴年，取走了他的進化結晶，得到了他的記憶！你是那個兇手！我無法原諒你！”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空氣之中的氣氛慢慢被殺意籠罩，一開始唐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漸漸地，唐業突然笑了一下，隨後，那笑容就像那決堤的洪水一樣無法扼制。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唐業臉上的笑容很簡單，單純的是臉上的笑容而已，笑容掩蓋了他內心之中的想法。

心是什麼？聽人們說會痛？這種痛是什麼感覺？單純的壓抑？

以前的唐業從來沒有感受過，他最難受的一次是因為楚雲萱離開自己去過自己的生活時內心裡的那種壓抑感，但那也只是讓唐業難受而已。

不過現在，唐業似乎明白了什麼是心痛，極致的壓抑感幾乎讓唐業喘不過氣來，這就是心痛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在李晴天說出那些話時，他突然覺得自己是這世間最可憐的人，很悲憤，自己好想一輩子沉淪在這種感覺。

但是為什麼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