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初雪後的第一個清晨。
暖陽從雲後透了出來,街道上零散地分佈著穿著厚衣的行人,靜下心來隱約可以聽見掃雪的聲音。
路口的指示燈跳動著,駐足抬頭望去,不知有多久,似乎是忘記了時間,彷彿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在心底蔓延。
積起的新雪上,只有我們兩個的腳印,漸行漸遠。
“前輩,你的表情很陰暗哦,差不多可以把這件事忘記了吧?”
“......第二次被女生打了,人生,第二次,被女生,打了。”
“誒嘿,誰讓前輩突然說出那種話嘛,話說,為什麼是第二次?”
“問什麼問!你以為這是誰的錯啊!”
“疼!”
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名為洛天書的少年一掃身上的陰鬱,抬起手刀二話不說就劈在了名為宮園薰的少女的頭上。
看著被打出被動技能抱頭蹲防的薰,洛天書這才略微消氣地收回了手。
雪已經停了,停了好久了。
距離那個薰開頭,最終在洛天書的努力下,雪之下的羞恥心爆炸之後的暴走已經過去了一晚上。
吃過早飯之後雪之下就準備回家了。
雖然昨晚洛天書情急之下說出了那種奇怪的話,但是雪之下似乎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除了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偶爾多出了一分鄙視之外,並沒有什麼改變。
所以這應該高興嗎?不,完全高興不起來啊!
今天,因為維多利加堅持要貫徹自己neet的特性,所以洛天書就和薰先送雪之下回去了,本來要順路也送薰回家的,可沒想到這時對方卻提出了其他的要求。
“啥?要我陪你去美髮店?”
聽著薰的話,洛天書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先不提為什麼他要陪著,就說薰去美髮店能做什麼?
打工?不可能,初中生怎麼回去那裡打工,那既然不是去工作的,應該就是去消費的,可是這傢伙頭髮不長不短的,去幹啥?
仔細想想,初中生突然要去美髮店,那看來似乎也只有一種解釋了,像是靈光一閃,洛天書突然想通了前因後果,他試探地問道:
“薰,莫非你要換髮型?是失戀了嗎?”
“......前輩,為什麼你總能想到那麼奇怪的地方去呢?”
露出一臉無語的表情,薰雖然知道這個前輩的腦回路轉速比較快,但是也不至於這一下子就已經消失在了她的理解範圍內吧。
“去美髮店當然是做頭髮啦。”
為了避免洛天書再語出驚人,薰指了指自己的頭頂說道:
“看這裡前輩,稍微有點變黑了是吧?”
順著薰指的方向看去,確實,在髮梢末端有些變黑的痕跡,啊咧,等等啊,那裡變黑了不就是說......
突然明白過來的洛天書驚訝之色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