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上前幾步,她想安慰柳紅錦,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半晌,大相公抬起頭,神情哀傷:“是我做的。”
“阿誠……為什麼?”柳紅錦抬頭定定地看著他,聲音晦澀。
大相公露出一個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啞聲道:“呵……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妻主喊我阿誠了。自從他們一個個進門,妻主就叫我大相公了。”
柳紅錦伸出手手抓著大相公的衣袍:“我……我只是想要有個孩子啊!就算是別的相公的孩子,你也可以養在膝下,也可以當做是咱們倆的孩子啊!”
“不一樣的,不是我們的孩子,終究不是……”
大相公重重地閉上雙眼,寬大的衣袖在風中輕輕飄動:“我不能生育,因妒生恨,毒害妻主,是死罪。妻主也不必送我去見官了,我,自行了斷便是……”
話音未落,大相公縱身躍入小池塘。
“不要——”
蘇清歌站得離池塘最近,伸手拽住了大相公的衣袍一角,卻被一起帶落水中。
二月的天氣,冰還未全化開,小池塘的水冰冷刺骨,還帶著冰渣子。
蘇清歌從後面抓住已經暈厥的大相公,哆哆嗦嗦地朝岸邊游去。
還好她從小在鄉下長大,大人也懶得管她,什麼溪水小河池塘之類的,都留下了她戲水的身影,游泳就是在那時候自學的。
“快!快來人!快找竹竿來!”柳紅秀朝外頭大喊。
柳紅錦已經嚇得面無血色,腿一軟跪在地上。
上了岸,蘇清歌給大相公做了急救措施,大相公吐出一口水,悠悠轉醒。
“阿誠你沒事吧,阿誠……”柳紅錦抱著大相公泣不成聲。
大相公並不回答,他直直地看著柳紅錦,好一會,他的唇才動了動:“何必救我。”
“不就是不孕不育嗎,又不是不能治,做什麼尋死覓活的。”蘇清歌裹緊了乾爽的袍子,仍覺得冷到不行。
“清歌,你說什麼?你能治好?真的嗎?”柳紅錦有些激動。
“能不能治,總得讓我給他把個脈吧。”
……
臥房內放了好幾盆炭火,暖烘烘的。
香爐已經被移走了。
蘇清歌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凝神給榻上的大相公把脈。
真讓人生氣啊!她一個弱女子,剛從冷水裡爬上來就要看病救人,而這個臉色紅潤看起來沒有半點毛病的大男人卻躺在榻上裝柔弱。
蘇清歌見柳紅錦一會兒熱茶一會兒薑湯地伺候他,眉毛挑了挑,有些故意地,深深嘆了口氣。
“唉……”
柳紅錦立馬放下了手裡的茶盞,一臉緊張地看著蘇清歌:“怎麼了?不能治嗎?”
“也不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