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在天狼軍營蔓延。
一開始是幾十個,再後來是幾百個,幾千個。
士兵們一個個倒下,先是高燒不退,然後全身潰瘍、吐血而亡。
病程很快,從發病到死亡,最多三日。
鼠疫加上屍毒,讓毒性大大增強,就連大巫醫都束手無策。
天狼國大王子終於決定撤軍。哪些染病計程車兵都被拋下了,大王子不想讓更多計程車兵染病。
再拖下去,便是全軍覆沒。
連蘇清歌都不得不承認,大夏國這一招實在是又狠又準。
但此刻,她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作為此次兵敗的罪魁禍首,蘇清歌的日子想想也知道不會好過。
大巫醫那一杯茶,估計是放了十香軟筋散之類的東西,吃了就會讓人一直手腳無力。
大夏國的女子有個特點——力大如牛,這一點,蘇清歌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就有很深的體會。
大巫醫對她下藥,估計也是防著她逃跑。
或許是覺得一刀殺了蘇清歌就太便宜她了,大王子決定先帶她迴天狼國,再慢慢折磨她,才能消去他的心頭之恨。
蘇清歌被關在一個很大的馬車裡。馬車很簡陋,就是幾塊木板釘在一起而已。
除了她,車上還有其他的一些女人,她們都是天狼軍佔領平遙城時抓來的。
大夏女人多美貌,這些女人也都是個個如花似玉。其中一個叫月笙的,最是美得楚楚可憐。
聽說她的母親是平遙城守城將領虎威將軍,城門被攻破後,虎威將軍被天狼士兵砍下頭顱懸掛在城門之上。
她原本已經躲藏起來,得知母親的屍身被天狼士兵羞辱,她趁著夜深人靜偷偷跑到城門上取下母親的頭顱,卻被巡邏計程車兵抓個正著。
當晚,她被丟進女奴營,被十幾個天狼兵凌
u。她拔下發簪要自盡,天狼兵將她困起來吊在樹上,三天三夜不給水米。
蘇清歌看著她很是不忍,這麼好女孩子,就這麼毀了。
蘇清歌挪到她身邊的位置坐下。她聽見動靜,微微抬頭,露出一張清秀絕倫的臉。
她的兩條胳膊以一種古怪的姿勢垂在身側。
蘇清歌皺了皺眉,伸手觸碰,月笙卻突然驚恐地向後縮。
“別怕,我是大夫。”蘇清歌柔聲安慰,再一次伸手。
月笙沒有再反抗,臉上的表情仍然痛苦,一雙杏眼隱隱含淚。
原來是脫臼了。
脫臼本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時間太久了,周圍的組織已經發生了嚴重的腫脹。
蘇清歌蹙了蹙眉,語氣更加輕柔:“我現在要給你治胳膊,會有些疼,但是如果再不接回去,以後你這雙手可就要廢了。”
月笙漆黑的雙眼定定地看著蘇清歌,半晌,她微微點頭。
蘇清歌咬了咬嘴唇,握住她的手臂慢慢內旋,牽引著恢復到原來位置,略略施力,然後“咔”一聲響,疼痛驟減。
月笙試著抬了抬手臂,又動了動手指,除了有些痠痛,沒有任何不適。
她終於笑了,眼淚漱漱落下。
“謝謝。”聲音很低很低,蘇清歌卻聽見了。
她燦爛一笑,道:“不客氣。”
她隨手探了探月笙的脈搏,忽然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