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回到女奴營,找尤嬤嬤借爐子熬避子藥。
蘇清歌今日可謂一戰成名,尤嬤嬤一看見她就想起洪嬤嬤死不瞑目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因此,對蘇清歌也是客客氣氣的。
“蘇姑娘,這避子湯,是寒涼之物,多飲傷身,你既然得了二王子的喜歡,不如就免了這藥,二王子不會怪罪的。”
尤嬤嬤還不知道這藥是給月笙的。
蘇清歌也不多解釋,朝她福了福身:“多謝嬤嬤提醒。”
見蘇清歌走開了老遠,女奴營負責漿洗的謝嬤嬤湊過來道:“你何必熱臉貼人的冷屁股,這些小賤蹄子但凡是得了主子歡喜的,哪個不把尾巴翹到天上去,她今天敢仗著二王子撐腰殺了洪嬤嬤,明天就敢殺了你我。”
尤嬤嬤白了她一眼,道:“少在這嚼舌根,小心被人聽到,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二王子的衣裳可洗好熨平了?”
謝嬤嬤有些不耐煩:“早就讓如玉送過去了!”
尤嬤嬤胸口一跳,驚詫道:“你讓如玉送的?”
“我本來要自己送的,如玉自己跑過來說要幫我去送……”謝嬤嬤似乎突然想起來什麼,嚇得捂住了嘴。
尤嬤嬤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快步朝二王子的大帳走去。
謝嬤嬤跺了跺腳,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如玉是洪嬤嬤的女兒,她怎麼就忘了!
剛接手大軍,薩圖野連著忙了兩日,好不容易理出頭緒,便覺得腰痠背痛,於是吩咐人抬了熱水來,準備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門簾響動時,薩圖野整個身子浸泡在浴桶內,閉目養神。
來人沒吭聲,薩圖野以為是阿七辦完事回來了,道:“我這沒什麼事了,你回帳子歇著吧。”
來人依舊沒吭聲,只聽見簌簌的衣服布料摩擦聲。
薩圖野皺眉,心生警惕,伸手一撈抓過披掛在屏風上的衣物,迅速起身穿上,取刀、拔刀,一氣呵成,然後一個縱身躍至屏風後,將刀尖指向來人——
蘇清歌一臉呆滯。
怎麼剛剛還相談甚歡,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就拔刀相向了?這男人也太善變了吧?
“怎麼是你?”薩圖野收起刀。
“怎麼不能是我?”蘇清歌好笑地問。
“你來了為什麼不吭聲?”
蘇清歌舉起手裡的托盤:“你在沐浴啊,我怕你見我來了覺得害羞,準備把衣服給你放好就走。”
“衣服?怎麼是你來送衣服?”
“剛剛在帳外遇到一個姑娘,她說突然肚子疼,要我幫她把衣服給你拿進來。”
“姑娘?”薩圖野微微皺眉。
“二王子?”
此時,帳外突然響起尤嬤嬤的聲音。
薩圖野看向帳簾,道:“進來。”
尤嬤嬤看到蘇清歌,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似乎欲言又止。
薩圖野問:“何事?”
“奴,奴是想來問問,二王子的衣袍可送來了。”她抬頭看了一眼蘇清歌手中的托盤,接著道,“既然已經送來了,那奴就先退下了。”
蘇清歌盯著尤嬤嬤出去的背影,秀眉微蹙。
薩圖野仔細看她的表情,好奇地問:“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