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也輕飄飄丟出一句:“我猜,二王子的帳子裡也容不下遇到危險就拋下他的未婚妻。”
金秀珠簡直氣炸了,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抬起巴掌扇過來,蘇清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給了她一巴掌。
“啪!”
火辣辣的一巴掌,金秀珠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金秀珠吃痛,尖叫道:“你這個該死的女奴敢打我!”
“這一巴掌,是替二王子打的,他如今還昏迷著,我先替他討點利息,等他醒來,再好好收拾你!”
說罷,蘇清歌不再看她,撩起帳簾進去。
金秀珠想衝進去抓住蘇清歌,一直站在門口的阿七抬起一條胳膊攔住她,冷淡道:“二王子需要靜養。”
“那她為什麼能進去!”金秀珠喊道。
阿七面無表情:“二王子早有交代,他的帳子,蘇姑娘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金秀珠氣紅了眼,扭頭看向大巫醫,勉強壓下怒氣:“大巫醫,您就不管管?”
大巫醫微眯雙眼,似乎並不在意,輕描淡寫道:“公主殿下,你的父親可知道你偷跑出來?他若是知道你來了二王子的大營,會如何?”
金秀珠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按照天狼的傳統,除了公開的宴飲和聚會,定下婚約的男女在婚前是絕對不能私下見面的,若是女方主動來見了男方,則表示女方的部落願意歸順男方的部落,所有的牛羊和奴隸都歸男方所有。
她的父親若是知道她來了這裡,一定會親手殺了她!
金秀珠咬了咬牙,轉身回了自己的帳子。
……
薩圖野昏睡了三天三夜。
醒來時,蘇清歌趴在他的榻前,睡得正香。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撩起垂散在她臉頰上的頭髮。
蘇清歌感覺到動靜,心裡一驚便醒了。
“你醒啦?”蘇清歌睜開朦朧睡眼,欣喜道。
“我們在哪裡?”大概是許久沒有說話,他聲音嘶啞,喉嚨有些火辣辣的疼。
蘇清歌道:“我們在馬車上,馬上就要到達朔金了。”
這幾天,眼見著大王子成了活死人,二王子又重傷昏迷,大巫醫成了唯一能夠主事的人。
他決定立刻啟程回朔金王城。
整個隊伍的氣氛十分低沉凝重。
大軍出發時,十五萬之數,馬蹄滾滾,旗幡林立。如今回來,人倦馬乏,僅剩下寥寥五萬餘人。
車輪碾碾,轉眼,朔金就近在咫尺了。
天狼是遊牧民族,為了紀念先祖的遊牧精神,不忘宗族之本,其君長習於帳居野處,車馬為家,轉徙隨時,無城廓溝池宮室之固。
馬車直接駛入二王子的斡魯朵。
他早已成年,有自己的斡魯朵和侍衛隊。
蘇清歌剛給薩圖野換完藥,一位老者上前來,只見體態略豐,面容憨厚,像是內府管事。
老者朝蘇清歌笑笑:“我是古達,這位就是蘇姑娘吧?”
“見過管事。”
蘇清歌朝他見禮,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女奴,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個“得寵”的,但在人家的地盤還是禮貌客氣些的好。
古達笑著擺手:“蘇姑娘不必客氣,大巫醫已經寫信來交代過了,蘇姑娘是二王子的貴客,可以隨便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