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歌失笑,才跟著薩圖野沒幾天,就學會了油嘴滑舌。
“你們在聊什麼。”
薩圖野從身後走來,十分熟絡地坐了下來,硬是擠在了蘇清歌和小石頭中間。
“阿爹!”小石頭高興地撲到他身上。
“乖兒子!”薩圖野張開結實有力的臂膀,將小石頭舉起來又放下。
薩圖野突然道:“那日你在金刀族救的男人,你可知道是誰?”
蘇清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疑惑道:“是誰?”
薩圖野將小石頭放下,摸了摸他的頭道:“乖兒子,你去採些野花來,阿爹編個花帽子給你阿孃遮太陽。”
小石頭點點頭,歡快地跑開了。
薩圖野這才正色道:“他是巫醫族的族長,庫裡,也是我的舅父。”
“舅父?”蘇清歌驚呆了,她隨手救個人,竟然是薩圖野的舅父?
“當年我母親被大王……老族長要將我母親改嫁給大王,舅父是第一個反對的,後來,母親發現懷了我,才不得不嫁給大王。我母親去世後,大王一直找藉口打壓巫醫族,只是礙於大巫醫的面子,不敢做得太過分。”
“大巫醫?巫醫族跟大巫醫是什麼關係?”
“巫醫族每二十年便要培養出一位最優秀的巫醫,獻給天神,大巫醫得到天神的認可後,會陪伴在大王身邊,一起守護天狼國。”
蘇清歌恍然大悟,又好奇道:“那為何這一任的大巫醫已經那麼老了,新的大巫醫還沒出來?”
“因為巫醫族的族長,也就是我的舅舅,失蹤了,一起失蹤的還有新一任的大巫醫。”
蘇清歌更驚訝了:“失蹤了?所以,你舅舅是被金克哈關起來了,那新任大巫醫呢?我那天在牢裡沒有看到其他人啊?”
“他去了大夏。那日舅舅發現他帶著包袱離開斡魯朵,便騎馬追了上去,不料在草原深處遇到了金克哈,他讓人把舅舅捆起來,帶回了金刀族。”
蘇清歌突然想起在關容越的山洞外抓到的那個巫醫,難道?
她急忙問:“新任大巫醫為什麼要去大夏?他去做什麼?”
薩圖野道:“舅舅說,新任大巫醫是他從白城撿來的孩子。二十年前,大夏與天狼開戰,大夏派出死士,帶著得病的老鼠潛入白城,那一年,白城百姓死了一多半,很多孩子都失去了父母。舅舅帶著巫醫族人前去看診,有個孩子就倒在了他的大帳前,於是舅舅回去時便帶上了這個孩子。”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二十年前,大夏向天狼投毒,孩子失去了父母。
二十年後,孩子帶著仇恨長大了,去大夏煉製毒人,讓更多人死去。
原來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國與國之間的明爭暗鬥,可最終遭殃的都是毫無反抗之力的百姓。
蘇清歌突然眼前一亮,急切道:“那你舅舅,有沒有新任巫醫煉製的鼠毒的解藥?”
薩圖野不解:“你要解藥做什麼?你也中毒了?”
看他臉色突然緊張起來,蘇清歌忙搖頭:“不是我,是我相公,我在大夏的相公,他被那個新任巫醫抓起來煉成了毒人,現在大夏的瘟疫雖然解了,但是他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除去。”
薩圖野臉色突然沉下來,鷹一樣銳利的眸子盯著蘇清歌:“你怎麼又有一個相公?你到底有多少個相公?”
蘇清歌尷尬地抿了抿嘴。
小石頭捧著剛摘下來的花朵,蹬著小短腿呼哧呼哧跑過來。
他聽見了薩圖野的話,忽閃著大眼睛,天真道:“阿爹,阿孃有好多相公的,有容爹爹,蕭爹爹,還有我大夏的爹爹,哦,還有阿爹!我最喜歡阿爹了,阿孃一定也最喜歡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