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大早,春見起床後精心打扮了一番,照例去敲霍奴的房門。
敲了半天裡面也沒人開門,春見急了,用力一推,門開了,裡面床鋪整齊,倒不像有人住著。
“別找了,霍奴去大夏了。”蘇清歌閒適地靠在門邊。
春見吃驚:“什麼?他怎麼去大夏了?他不是要保護我們嗎?”
“我讓他替我送藥去了。”蘇清歌打了個哈欠。
她擔心蕭湛那邊的情況,所以便讓霍奴替她把解藥送去大夏交給容越,正好霍奴已經被春見騷擾得煩不勝煩,高高興興地領了差事,沒等天亮就出發了。
春見細腰一扭,嘟了嘟嘴:“哈?他怎麼能就這樣丟下我!渣男!”
“你若是實在捨不得他,可以追過去,他昨天半夜出發的,你不吃不睡,兩日內定能追上。”
“我才不去呢!我要跟著你去他主子那裡等他回來,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蘇清歌搖了搖頭,回房間收拾行李。
大渝女子多養在深閨,就算是已婚的婦人也嫌少在大街上騎馬。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蘇清歌和春見特意棄了馬,僱了輛馬車坐著。
一路往南,天氣越發炎熱起來。
半個月後,二人終於抵達淮南城。
淮南城是大渝第二大城市。南北兩地的百姓不斷遷徙,混居於此,使此地民風既有北人的爽朗質樸,又有南人的淳和靈巧。
因有定南王府在此地坐鎮,既便在連年征戰之時,此地也少有動盪,民生富庶。
大渝開國以來,定南王爵位歷代世襲,到蕭承恩已是第三代定南王。
這麼多年,淮南安穩,百姓豐衣足食,就連災年也從不需要朝廷撥款救濟,定南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越了朝廷。
蘇清歌雖然沒有來過淮南城,卻也在蕭湛嘴裡聽過這裡城市崇麗、商貿繁華,正想要細細欣賞一番。
清越的馬嘶聲突然響起,一個清淡的嗓音在前方緩緩說道:“你瞎了眼嗎,見了定南王府的馬車居然不讓路?”
車伕連忙起身,低眉垂首的恭敬說道:“我們這就給公子讓路。”
馬蹄聲漸近,蘇清歌掀開車簾,與騎馬的男子打了個照面,馬上的男子突然咦了一聲,隨即就停了下來。
“芙蓉如面柳如眉,車上這位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只見男子身姿挺拔,手持一把摺扇,一身月白長袍,上面繡著層層的祥雲錦繡,臉上卻是活脫脫一個登徒子的模樣。
他似乎是在問馬伕,眼睛卻盯著蘇清歌不放。
蘇清歌沒理會他的輕佻,倒是他剛剛那句“定南王府的馬車”默默上了心。
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上前道:“公子,咱們快點回府吧,世子爺還躺在床上等著大夫救命呢!”
“急什麼!我已經把全城的大夫都找來了,這不是都說沒辦法麼,還能上哪裡去找!”男子有些不耐煩。
“今兒個老王爺會在家用膳,公子回去晚了,仔細您的皮……”
“好了好了知道了!”
男子這才收斂了放蕩的表情,正要策馬離去,蘇清歌急道:“公子可是在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