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長得十分俊秀,翩翩貴公子,此刻臉上黑一道黃一道,頭髮上還有落葉也淤泥,像是一個落魄的乞丐一般。
蘇清歌努力回過神,試圖搞清楚眼前的情況。
崖底因為鋪滿了落葉和枯草,加上蕭御利用劍身與石壁的摩擦減緩了墜落的速度,所以兩人都沒有因為掉落而受太重的傷。
可是蕭御握劍柄的手傷勢卻比蘇清歌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蘇清歌低頭挽起他的寬袖,溼噠噠的,已經被血水浸透了。
上臂的經絡處都暴裂滲出了血,手腕關節和虎口處早就血肉模糊了。
從外袍撕下一大塊布料,再撕扯成幾小塊,依次纏住手臂傷口處止血。
可是傷口實在太多,她的外袍之前因為夾在馬車縫裡,下襬處早已被扯去一半,剩下的一半全扯成條狀,才勉強包紮妥當。
“你……”蕭御驚訝地看著蘇清歌,而後趕緊挪開視線看向別處,耳後根紅了個透。
蘇清歌不解,她低頭,才發現沒了外袍的遮蔽,她身上便只剩下裡頭的抹胸,滑若凝脂的雙肩和白皙的前xio
g都露在外面,臉孔不由紅了紅。
“我……我會負責的。”蕭御在旁低聲道。
蘇清歌一臉疑問。
負責?負責什麼?
蕭御卻以為她不信自己,急道:“我既然看了你的身子,便會對你負責,我尚未娶妻,也無妾室通房,家世清白,略有薄產,你跟了我定不會吃苦受累,等我們出去,我便求了父王去你家提親,你放心,我父王雖然嚴厲,但也是講理之人,我母親就更好說了……”
“二公子,等一下,等,不是,那個,蕭御!”
蘇清歌不得不打斷他,再讓他說下去,就該商量怎麼給孩子辦滿月酒了。
“事急從權,你實在無需將男女大防看得那麼重,我對名節清白什麼的也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在意,況且這裡就咱們兩個人,咱們出去以後,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你不用負責,我也沒丟名節,豈不甚好?”
蕭御眉頭一皺,還要再說,蘇清歌趕緊朝他比劃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路回去,你大哥還等著解藥,其他的以後再說好吧。”
這裡四周都被陡峭的山體包圍,沒有徒手攀爬的可能。
不過也好在這樣的地形,若是入夜,也不會有野獸來襲擊。
眼看就快入夜了,山裡晝夜溫差大,夜裡恐怕會很冷。
蘇清歌起身,這樣的地方,多的就是樹枝枯木,一會便攬了許多。
蘇清歌從懷裡摸出火褶子生起了火堆。
有了火堆的溫暖,蘇清歌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下來,頓時便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幾乎散架,身體多處傷口不斷的滲出血水,疼痛難忍,背心處尤其嚴重,稍稍動作過大就會撕心裂肺的疼。
該不會傷到了脊椎骨吧……
蘇清歌眉頭緊鎖,在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傷到脊椎骨就算不死也很可能會截癱,她可不想下半輩子都躺在床上度過。
她活動了一下四肢,雖然有些痠痛,但活動並未受限,心下稍安。
“你受傷了?”蕭御擔心地問。
“沒事,歇一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