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漫不經心地撫了撫懷中毛茸茸的波斯貓,道:“差人找了沒有?水塘池子,假山縫裡,別是死在哪了。”
文嬤嬤聽著皇后口中惡毒的話語,眸光微閃,恭敬道:“都已找遍了。只是,昨夜有宮人瞧見,說是成王與郡主在一處……”
“成王?”皇后微微坐起身,輕哼了一聲:“難不成了怕被陛下賜婚給五公主,自己去招惹蘇清歌?敢跟定南王府的嫡子搶媳婦,成王是不想混了?”
文嬤嬤忍不住問:“娘娘,是否要跟陛下稟報?”
皇后再次慵懶地倚靠在榻上,揮了揮手:“不必了,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那個蘇清歌我早就瞧她不順眼了,反正陛下已經給蕭世子和五公主賜婚,成王要搶就讓他搶去吧,巴不得呢!”
文嬤嬤應道:“是。”
於是躬身退下了。
蘇清歌的失蹤在皇宮沒有掀起一丁點兒水花。
驛館。
屋內燃了兩個火盆,溫暖如春。
蘇清歌百無聊賴地趴在軟塌上,手上拿著一本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戲本子,薄薄的紗衣披在身上,白膩的手臂和頸間的肌膚若隱若現。
自從那日被顧聖之帶回了驛館,她便老老實實地呆在屋裡,哪裡也不曾去。
以前,她是最喜歡在外閒逛的,可現在,她是典型的足不出戶。
她現在是大夏國的五公主,許多人都見過五公主的容貌,她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至於真正的五公主,蘇清歌不知道顧聖之把她藏在了哪裡。
那日她問他,回到大夏以後,真正的五公主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他要如何跟女帝交代。
顧聖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她一句,還記不記得容越。
蘇清歌大驚失色。他怎麼會知道容越?他和容越是什麼關係?為何會問她記不記得容越?
有太多的問題縈繞在心頭。
一個小丫頭掀開厚重的門簾進來。
“公主,顧大人請您去正廳,定南王府的人送聘禮單子來了。”
聘禮單子?
蘇清歌怔住,心跳突然有些快。端起桌案上的茶盞慢慢喝了一口,定了定心神,道:“知道了,給我更衣吧。”
因為不知道來人是誰,蘇清歌特意戴上面紗。
一腳踏進正廳,這才發現除了顧聖之,廳內還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個滿臉大鬍子的中年男子,蘇清歌從前也是見過的,跟在定南王身邊的一個是風叔,另一個就是這個大鬍子,喚做鐵老,似乎也是定南王的親信。
大鬍子身後,還有一個身量極高極挺拔的青年,不正是蕭湛身邊的霍奴嗎!
這兩人,渾身透著剛正之氣,一看便是行伍之人,偏偏今日來送聘禮,定南王交代他們要穿得喜慶些,於是乎都穿上了暗紅色的長袍,上頭還用金線繡著兩隻鴛鴦幾隻蝴蝶,喜慶倒是喜慶,就是有些……傻乎乎的。
蘇清歌忍住笑,朝霍奴眨了眨眼睛。
霍奴和鐵老瞧見她,都朝她行了一禮,喚道:“見過世子妃。”
蘇清歌突然覺得臉上有些滾燙,只微微點了點頭,算作打過招呼了。
鐵老朝身後一揮手,八個大漢抬著四個大紅色雕花箱櫃就進來了,往中間一放,原本還算寬敞的正廳頓時覺得有些擁擠。
鐵老拱手道:“這幾個箱子,都是王爺命人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