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屋裡燃著炭盆,蘇清歌還是覺得手指冰涼。
她終於吃完了一塊綠豆糖糕,拿帕子仔仔細細地擦拭嘴角,再抱緊了懷裡的手爐。
穆秦霜有些沉不住氣了,對著蘇清歌直接道:“清歌,給句話吧,你倒是答不答應?”
蘇清歌笑得慢條斯理,一字一句道:“在我們大夏,女人是可以娶好幾個相公的,若有別的女人要來搶相公,也不是不行,只是對方必須拿一根手指來交換。”
頓了頓,蘇清歌看向穆婉柔:“婉柔表妹可要拿手指與我交換?”
穆婉柔一聽,寒意頓生,忙躲到穆夫人身後。
穆秦霜忽地站起來,大聲道:“你休要危言聳聽!你已經嫁到蕭家,那便要守蕭家的規矩!蕭家可容不下妒婦!”
穆夫人也幫腔:“沒錯,觸犯七出之條,是會被夫家休棄的!”
“如果不給夫君納妾就是觸犯七出,那先要被休的可就是……”蘇清歌沒說下去,只拿眼睛去看穆秦霜。
穆秦霜驚怒:“你!你什麼意思!”
“父王如今已到了知天命之年,府裡卻只有母妃一人,連通房丫頭都不曾有,這到底是父王對母妃情深義重,還是……”
“你……你大膽!竟敢議論尊長!”穆秦霜臉氣成了豬肝色。
蘇清歌大驚小怪地拍了拍胸口:“母妃別生氣呀,兒媳只是在跟您分析分析什麼才是妒婦。”
穆夫人道:“是王爺自己不願意納妾,你這個小輩,竟敢詆譭婆母!”
蘇清歌笑得曖昧:“哦?父王難道私下裡來跟舅母說過,他不願納妾?原來舅母與父王的關係竟這樣好!”
“你!”穆夫人宛如一隻炸了毛的老狗,指著蘇清歌說不出話來,一口氣差點把自己憋死過去。
“你血口噴人!”穆婉柔見自己親媽被蘇清歌氣得發抖,上來就要打人。
蘇清歌側身一避,穆婉柔撲了個空,重心不穩摔了個狗吃屎,身上的輕薄小衫在地上一蹭,立馬破了幾個口子,好不容易綰好的髮髻也散了。
穆夫人哪裡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吃虧,她拿起桌上的茶盞便不管不顧地朝蘇清歌砸過來。
蘇清歌再一彎腰,那茶盞連著滾燙的茶水便全潑到了地上的穆婉柔身上。
“啊!”穆婉柔一聲慘叫。
露著的白嫩肌膚立馬被燙出幾個水泡。
“婉柔!”穆秦霜和穆夫人都撲過去,兩人都太過著急,竟然撞在一起,馬上又各自彈開,摔在地上,破碎的瓷器鋒利無比,扎進二人背上、手上,立刻有鮮血冒出。
堂屋一片慘叫,丫鬟婆子連忙去扶各自的主子。
穆青和蕭湛等人進來時便看到現場一片混亂,一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