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極大,在地上打起一片雨霧,白茫茫的一片。
此時此刻,一輛青布馬車從偏僻的莊子駛出。
前後各有八名侍衛披著蓑衣斗笠在雨中騎馬而行。斗大的雨點打在他們身上卻好像是牛毛細雨一般,沒有半點反應。
車廂裡鋪了厚厚的熊皮墊子,哪怕馬車顛簸,裡面的人也不會感到不適。
薩圖野靠坐在墊子上,懷裡抱著昏睡的女子。
阿七奮力地甩著鞭子,不時的用手在臉上抹上一把:“大王,現在去哪?”
薩圖野低頭看了看蘇清歌:“找個偏僻的客棧先住下,再找個大夫來。”
“是。”
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雨過天晴,太陽高掛,天邊掛起了一條美麗的彩虹。
一行人在一家客棧前停下腳步。
這客棧門面淡靜素雅,裡頭卻只有三兩個客人,可見生意很是一般。
裡面的小二眼尖,見這一行人雖說不上是錦衣華服,可是人數眾多,彷彿瞧見了銀錢叮噹響的聲音,連忙機靈地迎出來,連聲叫道:“客官幾位?吃飯還是打尖?小店吃喝玩樂一條龍,包您滿意!”
小七往裡看了看,道:“我們住店。”
他走到馬車前,恭敬道:“主子,再往前就要出城了,咱們今天先在這裡歇息吧。”
薩圖野掀開車簾,點點頭:“好,你去準備吧。”
他抱著蘇清歌下了馬車,小七伸手想接,薩圖野直接忽視他。
小七吐了吐舌頭,對店小二道:“給我們六間上房!”
“好嘞!”小二一連聲地招待著,手腳極為麻利,就將眾人迎進店內。
小二將薩圖野帶到二樓的“天字號”房,瞧見他懷裡的女子臉色蒼白,不像是睡著,倒像是暈了過去,關心道:“客觀,夫人可是病了?需不需要小的幫您請個大夫來?咱們這附近正好有個醫館,裡面的大夫都是白鬍須的老大夫,醫術精湛著呢!”
見薩圖野沉著臉沒吭聲,徑直進了房間,店小二識趣地站住了身子,剛想下去,薩圖野突然道:“那就請個大夫來。”
店小二一愣,隨即連忙點頭說道:“好嘞!小的這就去辦!”
小七看了一眼薩圖野,一錠雪白的銀子賞給了店小二。
門緩緩地關上,店小二隻覺得腦袋更加迷糊了,這樣一錠銀子,他就算再努力做上兩年工也賺不到,他狠狠在自己的臉上掐了一把,痛得他差點叫出來,才知道不是做夢,連忙歡天喜地地下樓去了。
老大夫果然如店小二說的那般,鬍子花白,看著就像個醫術精湛的神醫。
他給蘇清歌把了脈,又檢視了舌苔、瞳孔,撫了撫長鬚,沉聲道:“夫人懷胎一月有餘。”
薩圖野聞言猛地跳起來,喊道:“懷胎?”
老大夫很是淡定,他給許多婦人診過喜脈,她們的相公聽聞自己要當爹了,基本上也都是這個反應。
“雖說胎相還算穩固,但最好還是不要服用那些個助興之物……咳……不僅容易傷的胎兒,對夫人的身體也是有害的,這位相公一定要剋制呀!”
老大夫的眼神很是詭異,帶著些瞭然,還有嫌棄……
他說的很隱晦,但是連阿七這個尚未成家的人都聽懂了。
老大夫是責怪他不懂得節制,為了增加閨房樂趣,竟然給自己媳婦吃春yao!
那嫌棄的眼神,簡直就是在罵他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