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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審問

域西府十幾丈高的城門下塞滿了人,各色的府軍時隔一年,又齊聚域西,百姓們爭相擠到前面看熱鬧,南光府上百人的隊伍都是被一隻大大的蜈牛運送過來,蜈牛速度極其快速,這是頂級馭獸師的水準,遙遠的南光府才一日的光景便到達域西,而石山則是藉助戰鷹獨自一人抵達。

“這下子,四府的司馬都齊聚了,這陣仗可是真不小!”

“血落死了這麼多人,都在煩心該怎麼向向上面交差呢……”

“州司問責了嗎?”

“沒有,聽說只是過問了一句,然後被搪塞了過去。”

“上次是府主,這次是司馬,嘿,域西府這兩年真是熱鬧啊。”

“司馬可都是掌握兵權的人啊,各府怕是都有警告的意味。”

“嗨!誰知道呢,府城之間的大戰應該不會打起來吧……”

……

府城之外的官道之上,一輛囚車正在一步三跳的馳騁,裡邊的白髮老頭手緊緊抓住護欄,但是還是時不時地撞到柱子上,渾身的老骨頭幾乎都要斷了,一邊的隨從則是抵在老者的後面,幫助他抵擋一些衝擊帶來的疼痛。

域西府的戰馬似乎比血落的更加強壯有力,跑起來真的是風馳電掣,兩人深有體會,只想此刻能夠快點到達府城,這樣興許能少遭點罪。

“老爺,您還好吧!”

李嘯儒像是被撞的蒙了頭,不說話,過了一會才慢悠悠地開口道。

“應該快到了吧。”

有氣無力,李嘯儒真怕自己還沒到就被顛死了,這樣倒也省事了。

一個南光府的斥候無聲無息地走上前來,靠近囚車,低聲說道。

“李先生,府主讓我轉告你,不要怕,南光府行得正坐得直,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能讓他們隨意地攀咬南光府和藥莊。”

事到如今還要充當別人的馬前卒,李嘯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南光府的還是天命藥莊的人。

軍政宮之內一座高大的建築之中,四座高臺之上坐著四個人,正是四府的司馬,各自穿著自家的府軍戰甲,殺氣濃重。

大殿之內巨石雕成的大柱子支撐起巨大的天幕,柱子上的夜狼正在仰天長嘯,活靈活現,在域西,人們推崇夜狼的狼群戰術,不像是中定府,各個都是猛虎,就是靠數量取勝。

漆黑的穹頂之上人看一眼便會覺得眩暈,像是真靈被吸進去一樣,場內的三個人都是自覺地低下頭,站在原地等待高臺上的人的問話。

大殿之內靜悄悄的,三個人手上的鐵鏈在嘩嘩作響,李嘯儒險些沒有站穩,一路的奔波,在囚車中的時光不好過,自己年紀大了,也經不起折騰了。

一座高臺之上的男人瞥下目光掃在李嘯儒的身上,目光深邃,沒有一絲的感情,他是南光府御獸宗的長老,更是南光府府城司馬黃品鵠,戰盔被擺放在身邊,頭上的幾縷華髮裸露在外,只有下巴留有鬍鬚,臉上的皺紋初現,畢竟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李嘯儒匆匆對臺上的人一瞥,瞬間收回目光,之前真魔事件犧牲的兩個馭獸師都是御獸宗的寶貝,血落之事若是成了還好說,可眼下事情一塌糊塗,作為御獸宗的長老,黃品鵠怕是要秋後算賬,這筆賬不好算在吳兮的頭上,俺就只能算在他李嘯儒的身上。

被那目光一刺,李嘯儒現在倒是清醒了不少,回過神來站定,再也沒了半點的聲音。

“前幾日,域西發生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大事,相必幾位都已經知道了,臺下便是幾位當事人,這幾日來,咱們為了此事有些不快,今日若是能夠解決自然是最好!諸位以為如何?”

作為東道主的曹祥首先說話,事情出在域西府,百姓的謠言也是從域西府城傳出,對中定府的名聲造成一定的影響,中定府首當其衝坐不住,但是域西府之前的解釋並非是針對中定府,而是指向沈長凌,中定府也不好直接向域西府發難,南光府實力不弱,和藥莊此時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那邊只有那軟柿子捏了。

“此事都是擺在明面的,血落遍地的魔株只能是中定府的手筆,所以域西府將事情推到沈長凌身上的時候,自己家的人才會義憤填膺,域西府不要畏懼強勢,寒了域西百姓的心,追查真兇才是正道。”

蕭墨林陰陽怪氣地說道,域西府軍可是將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那裡的魔株可是最直接的罪證,域西府城罔顧事實,直接將事情推到沈長凌身上沒有給出本分的說法,單單是域西府自己的百姓都看不過去了。

“蕭墨林,賈老漢說的話可都是真的,現在被人滅口,怕是做賊心虛吧,據我得到的訊息,當日行兇者乃是出塵境的修士,我想應該不會是域西府的修士吧?”

石山最後的一句話轉向曹祥,曹祥則是連連搖頭,“大可以去查我們域西府的出塵境的修士名單,查清楚他們的行跡,我們沒有必要去殺一個老漢,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那便是了,此時在哪個方向的只有你蕭墨林吧,那是我已經到了域西府城大家都可以作證,至於黃品鵠則是從南方過來,更加不可能了。”

石山不給蕭墨林說話的機會,賈老漢本來就是一個偽證,是自己騙他的,他發出了自己的聲音,現在死在了別人的手中,對自己是百利無一害,省去了中間的變故,反而增加了林木府殺人滅口的嫌疑,坐實了賈老漢的說法,而他十有八九肯定是蕭墨林出地手。

眾人對蕭墨林的脾氣秉性多少有點了解,年紀一大把但是做事喜歡直來直往,甚至能想到當他聽到賈老漢汙衊林木府時鬚髮皆張的模樣。

蕭墨林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來了,指著石山說道,“你血口噴人……”

石山坐在原地紋絲不動,神情揶揄,“是不是血口噴人,在場的都可以自行判斷,有些事情不必說得太清楚,給彼此都留點面子。”

“好啊,自己做下的惡事,讓別人來幫你背鍋,中定府真是厚顏無恥,亡靈木在林木府已經幾十年沒人砍伐了,那東西對我們自己也是有害的,何苦害人害己,反倒是魔株的事情一直在明面之上,此前郭義仁那幾日沸沸揚揚的真魔事件又是怎麼回事,南光府不是夥同藥莊,搶奪了魔櫝嗎,那些魔株恐怕也是南光府的傑作吧!”

蕭墨林氣的火冒三丈,自己似乎是被三府聯合打壓的感覺。

“咳咳,此事早就過去,康府主親自平息的事態,相必也不會出爾反爾,那魔櫝是郭義仁不小心自己丟失的,算不到我們的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