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她不客氣地問。
“卿小姐,又打擾您了,實在不好意思。”
王管家臉上堆起諂媚的笑。
她冷冷地掃他一眼,不予回應。
“陶先生當初答應您把季憐帶走的事,可能不作數了。”
他尷尬道。
“為什麼?”
她瞪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季憐的媽媽很想念她,大鬧了一場,讓我們把她帶回去。”
“王管家。”
她突然聲色俱厲道:“我帶走季憐的那天晚上,陶先生可是跟我說了,季憐的媽媽恨不得甩掉她這個包袱。怎麼才過了幾天,又想念了?”
騙她也要找個不那麼離譜的理由,她當初就是因為季憐被她媽媽虐待才把人帶走的,怎麼可能相信什麼想念女兒的說辭?
“卿小姐這就不知道了,父母對自己的孩子,總是遠香近臭的,而且季憐才十四歲,她的監護權在她母親手裡,卿小姐執意要讓她在這裡,恐怕有拐賣人口的嫌疑。”
王管家不緊不慢道。
“既然你要說法律,那麼正好!季憐來卿家的第二天,我就帶她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她不僅臉上有血印子,身上還有常年被掐被打的痕跡。她母親不是有監護權嗎?我就告她一個虐待兒童罪!”
她怒從中來,拍桌道。
“這……”
王管家猶豫了,他沒想到卿卓灼留有後手,只好苦笑著說:“季憐確實是個苦命的孩子,我平時看她那樣,也心疼她呢!”
“既然那樣,你就放過她吧!”
她看著他,不為所動。
“我……”
王管家被卿卓灼逼得不敢直視她,只好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進退皆不可,只好道:“說來,這也是陶家的家醜了。那天,你把季憐帶走的時候,少爺磕到腦袋,還處在昏迷中。先生太太本以為他醒來就不會鬧了,沒想到他還記著季憐呢。”
“少爺鬧著必須要季憐回來,先生太太一開始沒在意,沒想到他居然絕食,現在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卿卓灼瞠目結舌,她一早就猜到王管家來要回季憐,必定跟陶覺詠有關係。但只以為他是哄了父母,沒想到居然做出絕食這種事。
“你家少爺……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啊!”
她感嘆道。
為人處世周全,滴水不漏,只做對自己有實際好處的事的陶覺詠居然為了季憐絕食?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家少爺啊!看上去十分懂事和理智,但其實固執霸道,他想要的東西和人,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得到。”
王管家陷入了回憶中,“他十二歲那年,先生想讓他去唸美國的聖坦頓中學,還請了一位能幫忙的大人物來家裡做客。結果,那位大人物看上了少爺心愛的一匹小紅馬,先生做主給了,少爺當著他們的面就把那小紅馬殺了,上學的事泡湯了,他也被先生打了一頓。”
他說完,看卿卓灼半張著嘴,眼神呆滯,便問道:“卿小姐,怎麼了?”
“沒……沒”,她回過神來,說:“這真不像是陶覺詠會做的事,像是陶斯詠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