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風喊她。
溫陵繼續裝聾,繼續走。
“你這樣裝傻充愣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他喊道。
溫陵停住腳步。
公冶風一步步走近:“看來我除夕夜那天跟你說的話,你沒有考慮清楚。”
溫陵轉身直視他:“考慮什麼?考慮和你這樣殺人不眨眼的人渣同流合汙?”
公冶風輕蔑一笑,走到溫陵近前,細細端詳她的臉。
她本就極美,月眉星眼,明豔動人。今日這裝扮更比平時多了幾分雍容華貴,顧盼之間,便能教人心旌搖盪。
“你們女人就是天真愚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和我合作,總好過和公冶寒合作,他才是真正嗜殺成性的那個,你在他眼裡就是個棋子,早晚有一天他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殺了你。”
溫陵怒極反笑,看他就像看一個變態自大狂。
“可是你在我眼裡卻是不一樣的,溫陵,”他又靠近一些,低聲道,“畢竟這個世界裡,只有你才是我的同類,沒有你,我就算登上皇位,也是孤獨得很......”
他逐漸靠近溫陵的耳畔,聲音越來越讓人噁心。
溫陵悠悠道:“我耳環塗了毒藥。”
公冶風一下子後退開,酒也被嚇醒了。
溫陵滿臉嘲諷,道:“平王想要萬人之上,這點膽魄怎麼行呢?”
意識到自己被戲耍,公冶風瞬時惱羞成怒,一手掐住溫陵的脖子,發狠道:“你敢耍我?!”
雪白纖細的粉頸,只要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斷。
然而下一瞬,溫陵的手帶起袍袖一揚,公冶風的小臂上就吃痛了一下。
他輕呼一聲放開手,小臂上多了一道斜斜的血口。
這女人竟然隨身帶著刀?
溫陵緊接著拽住他受傷的胳膊,順勢一拉,手上的戒指就朝著他的頸動脈刺了過去。
公冶風頸上又吃痛一下,快速扼住溫陵的手腕,開始反擊。
兩人過了幾招,公冶風非但沒佔到什麼便宜,還漸漸地身形不穩。
很快身軀一晃,昏迷倒地。
溫陵冷眼看著他,上去朝著他的襠部狠踹一腳,“爛黃瓜!”
可惜這迷藥的量很輕,他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踹完這一腳,溫陵忽覺胸不悶了,頸椎也不疼了,一口氣能上五樓。
四下望望,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她整整衣衫,撫撫髮鬢,施施然地往回走。
前面,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夜空。
“不好了,溫指揮使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