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萬兩啊——”蕭蘭佐笑道,“好值錢啊——”
門窗斷破,受到黑影狼撲而上,蕭蘭佐刀已出鞘,只見他前行兩步,血已隨著刀迸濺,刀刃破開人的喉嚨,那長刀必如冰斷雪柱,速度太快從而使得血珠凌空噴在窗子上刀口反而滴血不沾。
沉寂太久了,舒服了太久的腰間飾物,一旦給了他們拔刀出鞘的機會就能從那寒毛之中窺得刀鋒與主人喋血般的獰殺。
火舌吞噬而來,瞬間半個腐宅都陷入火海之中。
翡翠越過屋脊,隨手便抽腰身取出軟刃,飛身踹翻迎面而來的殺手倒鉤著身體翻上堂屋。
又按照之前蕭蘭佐說的,亮出他的漆金腰牌。
“錦衣衛特在此受命查案聶氏一族,糾集江湖豪俠百餘人思聚於天子腳下,今我等徹查,其中還有逍遙法外的亡命之徒,聶鴻志用意不小,其心可誅,此案關乎天子遇險一事,凡有牽連者一律收押詔獄,騎兵已經包圍聶府,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休要聽他胡言亂語。”聶鴻志高聲闊談,“我與天子乃是過命之交,錦衣衛意圖謀殺忠臣、掩蓋罪行,今夜助我者皆是仁義俠士,明日一早,都隨我去宮門領賞。”
閣樓被燒的轟然坍塌,聶鴻志在熱鬧裡一步不退,緊緊的盯著堂屋內的身影。
“不要聽他說話,這陸家才除,陛下廣開言路,最恨的就是蕭蘭佐這種想要一手遮天的奸臣,諸位誰殺了他,誰便是功垂文史、名揚天下的豪士。”
翡翠啞然失笑,這嗓子辯才了得,若是堵不上這張嘴,黑的也能給他說成白的。
翡翠當即收下腰牌,提刀而戰。
庭院裡火光襯著血光,前邊兒已經亂了到處是吶喊聲掌櫃上訪服從互相奔走。
唐安南看著,她還沒進去,這都已經把這裡堵起來了。
堂屋忽然立出個雄壯的身影來,聶鴻志漠然地看著,那身體直直後仰過去,倒在臺階。
頸部血流不止。
蕭蘭佐收回刀,跨過屍體,一步一步走下來
聶鴻志忽然笑起來,說:“還真是學的厲害,用這個理由殺我,陛下也不敢責難你。”
蕭蘭佐偏頭打量著大火:“你本不該這麼早死。”
聶鴻志仰天嘆氣,顯得格外平靜那平時的嬉笑怒罵都變成了昨日前塵,說:“早點死晚點死不都是被你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嗎?真TM是太憋屈了,我居然輸給了你,不對,應該是輸給你和唐安南。不虧,唐安南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以退為進真是讓人拿捏不住任何把柄,做事這麼完美,難怪範興朝要懷疑的,不過你以為你自己已經成了嗎。今夜我死那是因為我太過於自閉,然而這世上除了我以外有的是人把你當做眼中盯肉中刺,個個都排著隊等著殺你呢,你殺一個再殺一個,可是你永遠殺不完你。我都沒有那樣的命,別人唾手可得的東西,你我卻要用命去搶,嫡庶之間深入骨髓,可笑我明明是個嫡子,卻還不如別人家的庶子,你的命從你被明月公主收養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成了你跟唐安南之間脫不開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