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以為,她幫了荼蘼,就算做不了墨珏的侍妾,最起碼也能讓雪染嫁不進棲垣宮。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做的這一切,竟然都是在為荼蘼做嫁衣。
韶音震驚於荼蘼的陰謀算計,更痛恨自己愚不可及,不辨是非。她竟然聽信了荼蘼的謊話,生生將自己逼向了絕路。
在韶音錯愕的瞬間,荼蘼的雙手已經如同鷹爪般置於腰際兩側,她口中默唸著咒語,在掌心中匯聚了大量的靈力。
是渡雷!
荼蘼竟然要對雪染施以雷刑!
雪染心中一涼,這回,她怕是在劫難逃了。
隨著荼蘼手中的電光劈啪作響,她的雙手突然舉過頭頂,引出一道碎裂的光芒。
千鈞一髮之際,一陣颶風驀地掀開了荼蘼房中緊閉的門。
緊接著,一道墨色的身影驟然出現,牢牢地擋在了雪染的身前。他當機立斷,大手一揮,正巧對上了荼蘼投來的雷光。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荼蘼被這股力量震得向後退了一大步。
荼靡憤怒的抬起頭,當她看清眼前來人的時候,與雪染一同不可置信的輕聲喚了一句:“墨珏?”
韶音見到墨珏,心中一頓。
糟了,墨珏怎麼會來?他既然來了,便定會為雪染昭雪,那她與荼蘼合謀一事,豈不是要敗露了?
若是墨珏知道,她有心要害雪染……想到這裡,韶音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沒有站穩。
墨珏沒有說話,立刻側過身去看雪染。當他望見雪染整個人被縛神索緊緊地捆著時,腦袋裡“嗡”的一聲,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一股強烈的怒火瞬間從他的兩肋之中升騰起來,猶如一團火球,在胸膛中亂滾。而後,那團烈火直奔發頂,他的臉上也騰地紅了起來,進而漸漸發青。
墨珏大力的一揮衣袖,縛神索瞬間鬆散,掉落在地上,亂作一團。
墨珏拉過雪染,仔細的打量著她,皺著眉擔憂的問道:“她傷你哪了?”
“我沒事,她還沒動手,你就來了。”雪染搖了搖頭,看著墨珏略顯疲憊的臉上皆是怒氣,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墨珏在鬼界的這些日子,應該十分忙碌吧,他看上去,好像已經好久沒有休息過了。雪染忍不住自責,她在天界這般安穩,卻沒有照顧好自己,還惹得墨珏分心。
墨珏望著她手腕上被縛神索捆出的紅痕,伸手幫她揉了揉。
雪染的目光落在墨珏的手背上,突然看見一道鮮紅的傷口,那是方才被荼蘼的雷電擊打所致。
雪染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你受傷了!”
墨珏無意的瞥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許是他方才出手太急,一時間竟然被荼蘼手中的電光,劃了一道傷痕。
“無礙。”墨珏淡然的回了一句,然後迅速將手放在了背後,小心的將雪染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直身望著荼蘼,眸子裡掀起了不可遏止的怒火。
墨珏瞪起了眼睛,眉毛也一根根的豎了起來,他的額頭上漲起了一根青筋,隱隱在太陽窩哪裡抽動。
如墨的墨子漸漸變暗了,然後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
“我警告過你,別動雪染!”墨珏的眸子裡透露著危險的氣息,此刻,他恨不得將荼蘼生吞活剝了。
還好諦緣去鬼界給墨珏通風報信,他才能及時趕到。否則,墨珏真不知道,今日雪染會被荼蘼欺負生成什麼樣。
當諦緣跟墨珏說,荼蘼將雪染帶走了的時候,墨珏根本來不想她這話的真假,也不曾考慮諦緣所言是不是有陰謀算計。他的心中只擔憂著雪染的安危,等不及諦緣再說其他話,墨珏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天界,直奔夙璃宮而來。
荼蘼望著墨珏,心中有些憤憤,委屈的回了一句:“你可知道是發生了何事?就劈頭蓋臉的先來埋怨我?”
墨珏目光如炬,瞪著荼蘼反問道:“是你將人捆來夙璃宮的,難道,還是雪染欺負了你不成?”
“就是她先招惹我的!”說著,荼蘼從手腕上取下翡翠鐲,舉到面前,問道:“你還認得這鐲子嗎?這是陛下賜予我回歸天界的禮物。我一連幾日都尋不著它,今日,竟然在她的枕頭底下發現了!竊取上神之物乃是大罪,我難道還不能懲治她了嗎?”
雪染微微蹙眉,輕輕拉了拉墨珏的衣角,小聲的說了句:“我沒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