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又洩氣,他話峰一轉:
“不過,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曾經住過一家姓顧的,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準!”
本來不抱希望,但聽到二三十年前的字眼,陳晨又過山車般重新燃起了鬥志。
“我要找的,就是老顧家人,他們在哪?”
老爺子是個好心眼,事先提醒道:
“我當年賣豆腐的時候,走街串巷,記得在婁村那一帶有一戶姓顧的,不過呀,你別報太大希望,那地兒後來拆遷了,也就是現在的扁帆橋!”
陳晨聞言緊張的追問:
“拆了多久了,他們叫什麼名字?知道搬去哪裡了嗎?”
一連幾個問題,可難住了老爺子,他抓了抓頭,“唉”了一聲說:
“那橋都建成十幾年了,我就記得他們家總喜歡吃豆腐,叫啥名字咱也沒問過啊,搬去哪裡就更不知道了,倒不一定是你想找的顧家,你要有興趣,就去碰碰運氣,那附近的小區,有不少是回遷的坐地戶,沒準有人知道!”
好賴不濟是條線索,陳晨感恩涕零,特意給大爺買了一兜水果,晚飯也顧不上吃,出門之後直奔這個所謂的“扁帆橋!”
....................
到地方的時候,太陽剛剛落山,這裡變化太大,早已不見什麼村子,一座大橋貫穿南北,附近更是遍地高樓!
料想幾十年過去,這裡的老住戶,也都盡數老了,退居家庭二線,再加上這些年的人流移動,購房置業,一定還進了許多外來人。
放眼望向周邊小區,少說也有三五個之多,儘管把範圍縮小到這裡,想要找到人,也得走個狗屎大運!
陳晨沿著橋到處閒逛,見四下車水馬龍,應該算是這個縣城的中心地帶了。
半晌順著緩坡下橋,橋底沒有圍欄,裡面垃圾遍地,溝壑裡都是髒水,惡臭熏天。
橋壁上被學生用粉筆塗鴉,到處寫著,誰誰到此一遊,誰誰誰,愛著誰誰誰的幼稚語言。
實在受不了這股臭味,剛要轉身離開,不經意間瞧見遠處的橋墩窩裡,擺放著許多整齊的礦泉水瓶。
陳晨好奇的踱步過去,見得兩面大石頭中間,鋪著一個髒兮兮的小毯子,毯子用的久了,到處露著棉花,薄厚不均。
石頭上有個水杯,附近還擺放著一個帶著豁口的破碗,和一雙結冰的竹筷子。
一切都表明,這裡是有人居住的。
“哎呦,今天還有客人來呢?”
這突如起來的聲音,嚇了陳晨一跳,回頭望去,竟然是凌晨才與他分別的流浪漢!
不知道兩人有些什麼緣分,這短短几天,已經見了數次面了!
流浪漢好像知道是他,“咯咯”笑了兩聲。
“我聽得清楚,昨晚分開之後,你沒跟著我呀,是怎麼找到這的?”
陳晨也十分吃驚,指著這處簡陋的小窩問:
“你住這裡?”
流浪漢用嘴叼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著一串塑膠瓶。
他晃晃悠悠的走到跟前,用腳準確的把瓶子疊成一堆。
“是啊,我住這裡,你來這幹什麼?”
幾次三番的相遇,陳晨也跟他有了幾分親近,笑道:
“我來這附近找個人啊!”
流浪漢沒有往下細問,突然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