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小狼崽子也不睡覺,一路好奇的往窗外探著腦袋。
天已經黑了,能見度很低,也不知道他在賣力的看什麼,忽然想起,他是狼啊, 狼是有夜視能力的。只是不知道他們披上狼皮之後,自然賦予的功能還剩下多少。
陳晨盯著他的眼睛,從不同的角度觀察,既不會發光,也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困的昏沉,卻想睡而不敢睡, 生怕自己睡著了, 前排司機被咬了脖子。
遂醒了醒腦,用肩膀撞了撞小狼崽子。
“喂, 在賓館那天晚上,真的是你救了我嗎?”
小狼崽子回頭瞥他一眼,輕輕點了點下巴。
這下好了,憎惡的物件變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陳晨抱著肩膀,心情有些複雜,都不知道到底該怎麼面對他。
“你真不會說話嗎?”
他跟媽媽不一樣,狼大姐處處卑微,特別在發言的時候低眉頷首,噤若寒蟬,每次都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小狼崽子則正相反,無論是說話時還是聽話時,眼睛從來正視對方,嘴角時不時的掛上壞笑,侵略性十足。
這母子倆簡直一個社恐症,一個社牛症。
“你媽媽都會說話, 你怎麼不會呢, 她沒教你?”
小狼崽子果斷的搖頭, 陳晨還有些不信。
“你既然不會說話,昨晚上是怎麼跟那個小姑娘溝通一起餵狗的?”
他頓了一下,先是往懷裡比劃一陣,隨即又抬手指向嘴巴。
“用手交流?”
小狼崽子點頭笑了,笑的又壞又痞,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就會這一個表情。
“哎!”陳晨往他身邊竄了竄,“你叫什麼名字?”
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名字。
陳晨摸著下巴喃喃道,“那怎麼辦,我也不能一直喊你小狼崽子啊,我看這樣,我給你簡化一下,以後就叫你小崽了,行嗎?”
他聽懂了,也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還給陳晨豎起了大拇指,伴隨著半邊翹嘴的壞笑。
這小子跟顧人盼一般年紀,頭髮長長的好像從沒理過,像個小女孩,不笑的時候, 還有那麼一點點可愛,可是一咧嘴就露餡了。
陳晨皺起眉問,“你是跟誰學的這麼笑?”
小崽卡巴卡巴眼睛,嘴咧的越來越高了。
“你這個笑法不行,等你長大了可不帶少捱揍的,來,像我這樣!”
陳晨把兩個食指按著嘴角兩邊,同步的往上一推,做出一個笑臉給他看。
小崽照葫蘆畫瓢,學著陳晨的動作,笑的非常好看。
“對咯,你看這樣多好!記住了嗎,這才是正常人的笑法,要兩邊嘴角同時咧開,你把手拿開,試一次。”
小崽似乎很享受學習這些,拿開小手,嘗試著自然的咧嘴一笑。
很遺憾失敗了,又是討人厭的單挑壞笑。
陳晨不厭其煩的指導示範,結果還是老樣子,他總是用手輔助的時候能笑的很好,一旦撒開手,便立馬忘記該怎麼做。
幾次三番教也教不會,氣的陳晨暴跳如雷,照他後腦勺扇了一把,“你是偏癱嗎,就會用一邊臉?”
前面開車的司機注意到了他們的異常,象徵性的按了一聲喇叭,好像在提醒他不要對小孩子動手。
陳晨終於失去耐心,不再糾正他怎麼笑了,兩個人誰也不理誰,發呆的發呆,看風景的繼續看風景,過了一會兒,陳晨又想到一些問題,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小崽,我問你個事啊!”
他順從的從視窗那邊扭回頭來,好像也沒有生氣。
谷瑥
“你和你媽媽原先生活過的村子,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