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劉穎有了一個女兒。
陳鎂君去醫院看她,劉穎躺在床上,看起來人倒蠻有精神。
“不讓你來的,你偏要過來,等過幾天我在家無聊再來看我啊。”劉穎雖然嘴上嫌棄,可還是一把拉她坐在床邊。
“而且剛出生的孩子好醜,你看是吧?”她把襁褓從周懷書接過來,小心地給陳鎂君看,“可憐的文文,媽媽都嫌棄你了。”
“比剛出生時好多了,昨天是皺巴巴的。我們家的孩子可是越長越漂亮的,畢竟是我們倆這麼優秀的基因。”周懷書說。
劉穎說:“我自然是優秀的,加上你,就不好說了。”
陳鎂君笑道:“文文眉眼像你,將來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你這可是真快呀,一月份結婚,十一月就有了孩子,看來結婚那天祝你早生貴子的賀詞成真了。”
劉穎臉頰發紅,“都怪懷書,不過那幾天也是我太不小心了。三月份知道我有孩子了,我整個人都懵了。”
“一個意外的驚喜。”
“哪是驚喜?只是驚嚇。我還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呢。”劉穎皺著眉頭,“就算是現在,一想到我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這件事實,我的大腦還是有點恍惚。”
劉穎休產假日子,陳鎂君發現自己孤獨了很多。
而且,她越來越無法面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李飛。雖然李飛性格溫和,對陳鎂君也很關照。可就是這份關照,讓陳鎂君恨不自在。
更讓陳鎂君沒法面對的是,報社上下都在撮合她和李飛。
李廣生甚至帶著李飛直接去見了陳父,雖然陳父一再表態女兒戀愛結婚自己一概不管,可是在陳鎂君面前他也暗示自己對李飛很滿意。
陳鎂君的態度倒很堅決,她直白地表示兩個人不合適。
工作上,她衝著李飛還是禮貌性的保持距離,可李飛仍然殷勤地圍著她轉,像是一隻結網的蜘蛛,耐心、志在必得地狩獵著她。
家裡也是不得安生,陳鎂君一直覺得母親是新時代的女性,很多事情都懂得自己。可面對女兒的婚姻問題,她終究還是一位傳統的母親。並且這種傳統,帶著科學的內涵。
“女人要在三十歲前生孩子。三十歲之前要孩子,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生完孩子身體恢復的也比較快。不說你姐姐,你張阿姨的女兒,和你高中同學,畢了業就結婚,現在孩子都會走了。”
“女性超過三十歲之後,身體素質就不比二十幾歲了,身體恢復的也比較慢。很多女性在年輕的時候拼事業,等到三十多歲結婚,在想要孩子就要備孕好幾年,這時候就已經成了大齡產婦,是不利於要孩子的。”
陳鎂君被說地不厭其煩,“現在還沒有男朋友,怎麼就開始談孩子的問題?”
這話正中母親下懷,“那就得趕緊去找啊。前兩天跟你張阿姨聊天,她說有個各方面很優秀的小夥子,說要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可是,”陳鎂君剛要拒絕,母親揮了揮手,截斷了她的話。“就下個週末了,我跟你張阿姨說一下,”她說著拿起手機。
陳鎂君知道已經是終審判刑,斷無上訴的可能,悻悻走回自己的臥室。
她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工作上、生活上、愛情上的困擾,都是自己在獨自戰鬥。
星期五的下午六點,陳鎂君還在公司。媽媽來了電話,讓她晚上回家。
陳鎂君知道媽媽的意思,推脫還要加班,於是媽媽改口讓她明天一早回去。
“別忘記了,明天上午要去見你張阿姨。”
說完,媽媽掛了電話,沒有再給陳鎂君說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