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天人流量也是很大，不是上百也有八十，”小柏看著兩人暗淡的目光，於心不忍，將早就準備好的檔案與CD拿給了他們，“這是院長讓我加個班，給弄出來的。”

陽雪首先反應過來，急忙將檔案翻弄了起來，從頭看到尾不過一分鐘，又重新往前翻到主要關注點。

“這個女孩身上無明顯傷痕，肚中的孩子已經成型，不過是畸形兒。”

對這場面司空見慣的小柏十分冷靜，誰也不知道，在第一眼見到手腳胡亂長在肉身，還滿身青斑與感覺隨時都能爆裂的血管，即使已經沒有氣息，但他能想象到小傢伙活著的時候是多麼痛苦。

“血液檢測至少需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來，具體原因還要等結果，如果藥物排除掉，可能我就需要再看看。”

看報告的兩人透過報告最為平凡的組詞，也莫名有種感同身受，不過，不同性格的人所表達出來的感情有些不同，或是惋惜，或是憐惜，或是同情。

陽雪還想看看CD裡屍檢過程，卻首先被小柏手動阻止下來，比自己身體還要冰冷的手按在肌膚上，視線接觸後，小柏立即縮回了手，說道：“如果沒有特別必須，這個你最好還是不要看。”

屍檢過程只是讓整個報告有說服力，但整個過程卻充斥著“非戰鬥人員立即離開現場”的提醒。

張震也覺得既然有了詳細報告，也多大必要非要讓人噁心一遍，畢竟還是個患者，就上前將CD單獨撿出。

見此，陽雪也不好說什麼，將螢幕上的畫面調出來，說道：“這個人可能是以為女孩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所以才搞了破壞，這樣一來，你們資料的損失，很有可能就放不到一個‘自殺’女孩的身上。”

“你怎麼就一定確定這個男人是為了自殺案？”

小柏的懷疑其實很有道理，陽雪想的也只是必須要給出一個理由，不過這提出來人的心思顯然也是不簡單，眼神透露出一絲不懷好意，“難道，你們這裡有其他‘冤案’？”

其實也都是臨時起意，沒曾想到出現牽扯，小柏尷尬地聳了聳肩，“額，不好意思，逾越了。”

帶著東西離開屍檢所的兩人與小柏在門口就分道揚鑣，坐在副駕駛的陽雪看著後視鏡的越走越遠的小柏，冷不丁說道：“他和監視器裡面的那人很像，不是嗎？”

張震猛地一個急剎車，轉頭看著一臉認真的陽雪，又抬頭看了後視鏡，逐漸走遠的身形確實和監控中的人能對的上，不過又想到之前他的表現，緩慢且低沉說道：“應該不會。”

“如果有這種可能性呢？”陽雪重來不放過任何可能性，因為比起證據，她更為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覺。

張震沉默，但他們兩個都知道，這樣明目張膽在警察面前鎮定自若的罪犯到底有多麼恐怖。

入夜，還沒開空調的私家車也能讓人感受到後脊樑的發寒，或許是那人太會偽裝，陽雪也開始覺得自己疑神疑鬼，“沒事，多疑了，還是先把酒吧老闆找到，不是他說‘看到有人’？總的先去了解，那人是不是我。”

兩人都將此事簡單忽略，在視線遠離小柏時，陽雪還看到他揮了揮手，而她看不到的，是他臉上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