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大老早地被召集進宮,哈欠連天,這不用趕路的女帝陛下蕭舜的精神頭也好不到哪裡去。
杜尋乾脆就沒去上朝。
等到這個擊鼓之人被帶上朝堂,幾乎所有人都面帶不滿地看著他。
然而讓眾臣萬萬沒想到的是此人竟然是早已經在死牢裡被關了一兩個月的許由賀。
刑部左侍郎穆蹤認清這人是許由賀之時,立馬當堂呵斥。
“哪裡來的刁民,登聞鼓豈是你想敲就能敲的,來人,給本官帶下去先打個一百大板!”
文武百官面面相覷,需知皇帝都還沒發話,他一個刑部左侍郎倒來違規逾矩越俎代庖發號施令了。
但穆蹤乃是杜尋的人,連蕭舜都要給杜尋幾分薄面,大家也不好說什麼。
但他們不願意管,總有人願意管。
“慢著。”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百官一看,是新封了舜王穿上了一身王爺服飾立在王座一側的慎君夷。
慎君夷穿著一身玄色蟒袍,袖邊用金絲繡著雲紋,腰間束著同色腰帶,配了一塊玉佩,一頭黑髮用簪貫插在鑲嵌著美玉的發冠上。朝服甚有垂感,那四爪蟒龍栩栩如生,襯得整個人高貴大氣,神采逼人。
慎君夷抬腳兩步下了階陛,擋在了許由賀面前,同穆蹤對峙。
“左侍郎大人何必這麼急,大家既然都已經在這兒了,何不聽完了再說,等他說完了我們也好下朝不是?”慎君夷道。
有朝臣附和道:“舜王說的是,我們不如先聽他說完。”“是啊是啊早點說完陛下也好去歇息。”
穆蹤心內焦急不已,這個本該身陷在死囚牢裡插翅難飛的人此刻卻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朝會大殿,這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就是慎君夷搞的鬼。
可杜尋不在,他一人哪裡能掌控得了局面。
刑部尚書張笙也道:“說吧,說了老夫好回家吃早飯。”
有人聽見張笙這麼直白的一句話,差點當廷笑了出來,死死忍住了。
穆蹤別無他法,只能退到一側。
“你說吧,陛下同本王以及文武百官都在,有什麼冤屈你可要說清楚了,錯過這麼一回,你想說,也不一定有人能替你做主了。”慎君夷道。
“多謝陛下,多謝王爺,多謝各位大臣們。”許由賀一一拜禮,而後道:“在場諸位可能不認識小民,小民先自我介......”
許由賀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官員打斷道:“我們怎麼就不認識你了,你不就是先帝的六妃之一,犯了錯被判了死刑那個,叫什麼許......許由賀?”
有人立馬附和道:“對啊,不就是許由賀嘛。”
“不,”許由賀道,“諸位可還記得明嘉帝蕭澤年間的鴻臚寺卿趙大人?”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明嘉帝蕭澤,那是十六前的事了,在場很多人都是武德帝蕭桓年間才入的仕。
許久後才有一人出列道:“你說的可是趙子逡趙大人?”
“吏部尚書大人,”許由賀道,“多謝你還記得家父。”
“家父?你難道是......”吏部尚書郭修與湊近許由賀仔細看了看,最後驚異道,“你是他的兒子,趙辰逍!”
郭修與說完又自我否定道:“怎麼可能,老夫一定是眼花了,趙子逡那兩個孩子,是老夫親眼見到死於大火之中的,不可能還活著,你只是跟他長得像罷了。”
“郭大人,我真的是趙子逡的獨子,趙辰逍,我還活著,我回來了。”許由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