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杜尋行禮道:“陛下,多日不見,可是認不出臣了?”
蕭北情嘴角勾起冷笑,拂袖進門。
杜尋一臉假笑地跟了進去。
蕭北情落座,冷聲道:“杜國舅真是不把朕的話當回事,怎麼,可是要朕賜你輦車,一路送你回兗州?”
“陛下說笑了,臣可是真的聽令回了兗州的,只是臣覺得兗州那彈丸之地太過偏遠無趣,和王城比那簡直是天差地別,所以臣這就又回來了。”杜尋道。
“是嗎,”蕭北情臉色更冷,“朕看你這次回來,的確是想把兗州刺史的官位給丟了,只是不知道,這命你可還想要?”
“哼,”杜尋一臉肆無忌憚道,“臣這命可長得很,有陛下撐腰,誰能動得了我?”
“朕給你撐腰?”蕭北情一臉嘲諷道,“別以為你是朕的親舅舅,朕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了。”
“陛下會的,”杜尋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有陛下在,臣不僅能逍遙法外橫行無忌,還能坐享這王城繁華。臣敢保證,臣想要什麼,陛下都會拱手送上。”
蕭北情一怒之下拂掉桌上所有茶具。
碎瓷之聲響起,候在外面的湛寧雲立馬拔劍進門。
杜尋卻毫不畏懼地大笑道:“陛下,您太心急了,都還沒聽完臣如何就有這麼大的底氣就氣成了這樣,那要是聽完臣之後說的話,陛下豈不是要被氣死?”
“放肆,你等籠中鼠輩怎敢在陛下面前如此猖狂!”湛寧雲大罵道。
“嘖嘖嘖嘖,”杜尋臉上掛著陰鷙的笑,“本官同陛下說話,哪裡輪得到你個蝦兵蟹將?滾出去。”
“陛下,讓臣一刀宰了他!”湛寧雲大怒。
蕭北情示意湛寧雲冷靜,而後對杜尋道:“哦?朕還真想知道杜國舅是如何不怕死,朕且給你一個開口的機會,以免你到了牢裡,想說都說不了了。”
“陛下想知道,那請讓這條狗滾出去,臣看著他就噁心得說不出話來。”杜尋道。
“你!”湛寧雲怒不可遏,死死忍住想拔劍殺了杜尋的衝動。
“怎麼,陛下是怕臣對陛下不利?”杜尋道,“別那麼緊張,臣可是要靠陛下的恩賜逍遙快活,我只是拿一個東西,跟陛下做場交易。”
湛寧雲在蕭北情的示意下退了出去,臨出門前杜尋喝令道:“關門!”
“哼!你要是敢對陛下不利,我湛寧雲第一個不放過你!”湛寧云為了不干擾蕭北情的事,滿腔怒火不得發作,關了門守在了門外。
“什麼交易,現在可以說了吧?”蕭北情道。
然而讓蕭北情大出意外的是,杜尋竟然走向他,且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碰到自己,蕭北情立馬站了起來一把推開杜尋。
杜尋盯著蕭北情的耳垂,一臉玩味。
蕭北情被杜尋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
“說不說,你不說朕今日直接把你抓回去,關進大牢。”蕭北情怒道。
“陛下這是慌了?”杜尋道,“陛下這就慌了,那要是臣把陛下是女子之身的事告訴全天下人,陛下又該如何?”
蕭北情聽到“女子”二字只覺五雷轟頂,彷彿天塌了,逼得他渾身發軟,無法站穩。
他尤撐著道:“你胡說什麼,朕明明是男子,誰告訴你這鬼話?”
杜尋再次逼近蕭北情,一臉得意道:“我之前怎麼就沒懷疑過你竟然是女子,你看你這臉,這腰,這耳垂,雖雌雄難辨,可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就是有些不對,我現在終於明白哪裡不對了。”
杜尋一字一句陰狠道:“你,蕭北情,就是一個女子,竟瞞天過海,騙了那麼多人這麼多年,你說他們要是知道,會不會戳著你的脊樑骨,恨不得把你撕碎暴露在天日下?”
蕭北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守著這個秘密已經十五年,每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雖說他也曾經想過自己終有一日會暴露身份,卻不曾想今日竟然讓此無恥狡詐之徒拿做了把柄。
“你想怎樣?”蕭北情竭力平靜道。
“這就對嘛,陛下終於肯好好聽臣說話了,”杜尋更加得意道,“許由賀染指後宮,姦殺陳宿雪之事,是不是該定案了,臣看這死刑是免不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