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趙正和驚愕了，陛下怎能不向著他向著別人？

“陛下，臣跟這人交手，越來越覺得他的身形向那日進史修閣的黑衣人。”趙正和道，“請陛下徹查！”

百里莫渝斜眼冷笑，向蕭北情拜道:“陛下，趙統領這是汙衊，天下身形相似之人何其多，他明明是因我不願意入他手下，所以才編造是非牽強附會！”

趙正和見蕭北情一臉無語地望著他，顯然是信了百里莫渝的言辭，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他的確很像那個賊人，他......”

蕭北情截斷趙正和的話道:“凡事都講求證據，你作為朕的左膀右臂，怎能學別人捕風捉影說風道雨？”

“陛下，臣......”趙正和語氣更加委屈，他恨恨地望了百里莫渝一眼，不得已道，“臣錯了，臣日後定會找到證據。”

蕭北情只覺好笑，他道:“衣妃說你讓他做你的手下又是怎麼回事？”

趙正和極不情願道:“臣之前見衣莫渝在上轅臺輕輕鬆鬆地躲過了數百支箭，覺得此子有大才，所以才......”

“原來愛卿是在幫朕選賢任能，那朕就不計較你今日這胡來了。”蕭北情道。

趙正和只覺他憋出了內傷。

蕭北情走近百里莫渝，本是看著他的臉，卻覺得他今日裡頗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氣息，於是蕭北情也錯開了目光，道:“今日之事朕代趙正和替你道歉，你想要什麼補償儘管說，你若心中實在不快，朕讓人罰他幾板子。”

趙正和:“......”

“不用，臣非如此小氣之人。”百里莫渝道。

蕭北情聽百里莫渝嘴裡說著沒事，可那臉色就是不好，語氣就是冰冰的。

“那就散了吧，韓荊，你去請太醫給衣妃看傷，至於趙正和，”蕭北情道，“你作為禁衛軍統領，公然在後宮鬥毆，雖然沒引起什麼大事，但總歸有錯，你這傷就晾一日再去看吧。”

“臣領旨，多謝陛下。”趙正和行禮告退，臨走前對著百里莫渝鼻孔哼氣。

人都走完了，偌大的空地前兩人幹杵著，蕭北情突然覺出幾分尷尬來，他見百里莫渝似乎不打算動作，道:“你臉上有傷，回殿修養去吧，朕走了。”

蕭北情正打算走，想了想今日之事合該問一下，他對百里莫渝道:“趙正和為人粗魯心卻不壞，眼光也是不差的，他推舉的兩人都去邊關做了守城將領，既然他如此看好你，你不若跟著他在禁衛軍中磨鍊磨鍊。”

百里莫渝眼角露出不屑來，想他堂堂鎮北大將軍之子，從前在邊境多有歷練，真刀真槍地上過戰場殺過敵人，軍營裡的兄弟們也常同他切磋，這經年累月的經驗豈是皇宮裡這些花拳繡腿能比的。

他只恨上次去史修閣大意了，中了趙正和背後一箭。

所以他逮著機會把趙正和往死裡打。

今日雖然他臉上掛了彩，但趙正和的內傷絕對不輕，算是報了那一箭之仇。

蕭北情見百里莫渝似乎不想搭理自己，如此丟顏面的事他也就在慎君夷身上經歷過了，可以他同慎君夷的交情，慎君夷做什麼他都能忍，至於百里莫渝，為何要忍？

蕭北情臉上露出不快來，“你不想去便罷，朕事情多，不能顧全你們每一個人，朕回研政殿了。”

蕭北情語氣淡漠，說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百里莫渝突然心領神會，察覺出他的不高興來。

百里莫渝不自覺地伸出了手，見那越走越快的背影，竟覺得心情莫名低落起來。

他似乎想留住他，想讓他多跟自己說兩句話，哪怕無關緊要，像是在談論今日是個陰天一類的話。

蕭北情已走得不見人影，百里莫渝突然驚醒過來，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