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蕭北情突然鎖眉,自己只想認回故友,卻忘了當時是以女子之身見他。
“朕也記不太清了,你當時只告訴了我你是將軍之子,我本來也認不得你,是你摘下了面具,我才知道是你。”蕭北情道。
蕭北情想起當初,其實自己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問,什麼都不知道,若非那日面具之下的臉依稀可見舊時面容,也不敢相認。
“臣的確記不得了。”百里莫渝大為苦惱,自己唯一能與陛下扯上些許情義的事,他竟然毫無印象。
蕭北情大為高興,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冷豔高貴人人追捧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美男,卻被自己忽悠到手,他道:“不記得了也好,我們都不記得,那不如重頭來過?”
百里莫渝心裡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他總覺得蕭北情看他的目光似乎不太對。
但這件事也讓他心生喜悅,是不是自己在蕭北情面前,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可有可無了呢。
陛下,臣本想同你保持距離,可如今,是你要走到臣的面前。
“臣願意同陛下做朋友,只要陛下不嫌棄臣,臣會一直守在陛下的身後。”百里莫渝堅定道。
蕭北情笑了起來,道:“那就這樣說定了,你是朕第一個朋友,朕一定會對你好的。”
“第一個朋友,”百里莫渝不假思索道,“那慎君夷呢?”
蕭北情微微皺了眉,隨後又垂眸展出笑靨道:“離王跟你不一樣。”
短短的幾個字,卻已經表明了自己同慎君夷在蕭北情的心中始終不在一個層面上。
百里莫渝抿著唇角默不作聲,手卻握得死緊,眸色漸漸幽深,不自覺地現出暴戾之色,卻死死將它壓抑著。
周身氣場冷冽如寒氣逼人的冰山,百里莫渝竟想將蕭北情囚禁佔為己有。
他閉上眼睛,自己何時有了如此可怕的念頭,難道這半個多月以來的遠離,反而讓自己的執念更深,深到欲罷不能無法擺脫的地步?
蕭北情察覺出不對,他抬頭,見百里莫渝閉著眼,面色難看,忍不住走向他摸了摸他的額頭道:“你是不是病了?”
百里莫渝突地睜眼,抓住了蕭北情的手。
蕭北情對上了一雙幽邃深沉的眼。
那眸子裡隱藏的情緒似乎太多,多得讓人看不分明,甚至讓蕭北情懷疑這一切是否都是錯覺。
半晌百里莫渝先放了手,別過頭賭氣般道:“臣是病了,病入膏肓。”
“啊?”蕭北情愕然,思維停頓不過幾秒,百里莫渝又道:“臣閒來無事,騙一騙臣新交的......朋友,看他如何反應。”
蕭北情的臉色青了紅紅了白,最後憋出一個皮笑肉不笑道:“朕可真是交的一個好友,那朕的好友可否看看,你這衣服到底怎麼穿的?”
百里莫渝面露疑色,他對上蕭北情古怪的目光,隨著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腰間望去。
蕭北情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道:“朕本來不想說的,衣妃穿得如此隆重來見朕,連大禮的禮服都穿了出來,朕心情甚好,決定還是告訴你一下,你這腰帶都......”
蕭北情的話還未完,百里莫渝猛然逃離現場往內寢而去,邊走邊喊道:“陛下,臣改日去研政殿問候陛下,陛下慢走,臣恕不遠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蕭北情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直到這日結束,蕭北情的心情依然非常好,真是許久沒遇到這樣的樂子了。
而百里莫渝則不快了整日。
嚴霜低著頭被百里莫渝一陣數落,嚴霜憋屈道:“公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只是當時陛下都下令了,嚴霜能不走嗎?”
百里莫渝更加氣惱道:“以後這種事,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本公子說,不然日後豈不是在外人面前丟面子丟大發了!”
嚴霜弱弱道:“這又無傷大雅,更何況陛下又不是外人,讓他看了也沒事吧。”
百里莫渝氣炸了,“你還說!”
“不敢了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嚴霜連忙捂住嘴,嘴裡告饒心裡卻在腹誹偷笑道:“公子,不就是腰帶束反了嗎,以前您去趙統領那裡也弄反過,沒見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