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們且靜觀其變,渾水需要攪動,才能趁機摸到大魚。”蒙子譽道,“這殷麗瀲的背後恐怕沒那麼簡單。”
“屬下會繼續盯著她。”玄祁道。
“此女進宮動機不純,若只是為了七絕解憂花倒沒什麼,但她若要害王上,必要時你得替本王通知王上提防她。”蒙子譽道。
“王爺,屬下不明白,”玄祁道,“王上對王爺早已經不顧念兄弟之情,就算王爺做再多,王上他也不會領情的。”
“王上是王上,本王是本王,”蒙子譽道,“無論王上心中對本王有多介懷,他依然是本王的二弟,本王走後,望你們依然像忠於本王一樣忠於他。”
玄祁雖然心中不情願,還是回道:“是,屬下明白了,屬下定謹記於心。”
“再過幾日,就是南詔三年一度的登嶽節,弄棟、永昌、銀生、劍川、柘東、麗水六城的官員將會齊聚,同王上一起登嶽祈福狩獵,整個皇宮的守衛都會派出保護王上的安全,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再進皇宮找尋七絕解憂花的下落了。”蒙子譽道。
“這可是大場面啊,以前王爺去登嶽,都有屬下在,自王爺走後,屬下再也沒去過了,想想真是有些懷念。”玄祁道。
蒙子譽見玄祁一臉遺憾的樣子,笑道:“不然你去登嶽節,本王自己進宮去尋七絕解憂花?”
“登嶽節雖熱鬧,但沒有王爺,總歸是差了點什麼,屬下自然是跟著王爺,王爺不去,屬下就算一輩子去不了這登嶽節了,也無甚緊要。”玄祁道。
蒙子譽見玄祁那苦巴巴的臉色,明顯心口不一,不由得失笑搖頭道:“雖然王上同百官只待五天,此後熱鬧消減,但民間的登嶽節要舉辦整整一個月,若你同本王快點找到七絕解憂花,到時本王就帶你去看看。”
玄祁一下子興高采烈起來,神采奕奕道:“多謝王爺,到時候屬下將王爺的舊部都找來,我們一起再過一回這登嶽節。”
“只要你能不洩露本王的身份,隨你怎麼折騰。”蒙子譽笑道。
“屬下一定做到!”玄祁保證道。
蒙子譽見玄祁那高興的樣子,唇邊的笑意也久久不散,登嶽節亦是母妃生前最喜歡的節日,南詔所有臣民都不會錯過這場盛會,在王室百官眼裡,登嶽節是上天賜福山川永壽國泰民安的日子,在民間卻是得遇所愛覓得良人之日,多少青年男女就此定情,而登嶽節三年一遇,更顯珍貴。
登嶽節還有一個彩頭,能順利贏得這個彩頭的人,可以得到南詔所有臣民的祝願,可將彩頭送給心愛之人,求得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誓約。
往年蒙子譽雖有能力,卻從來沒有去贏過這個彩頭,只因他是王子,理應禮讓臣民,且他從來不信這些,所謂生生世世不離不棄,不過是一種祈願,一種寄託,今生尚不可知,誰能預知來世?
況且多年前,也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心裡,讓他堂堂南詔大王子單膝而跪執禮相送。
那一年,任憑段月禕如何求蒙子譽下場參賽,蒙子譽都只置之一笑,蒙子譽心知段月禕的心思,以此拒絕,卻不曾想後來父王還是將段月禕賜給了他。
蒙子譽從回憶裡走出,他到底欠了段月禕六年之久的光陰,可除了拿她當妹妹,其他的再也給不了了,只希望她不要再繼續執迷下去。
心已經滿了,如何再擠得下另外一個人?
有夏
百里莫渝跑去怡軒殿找許由賀,想問問他為何沒有將他的話帶到。
但他到怡軒殿時可是驚了一番。
只見許由賀鼻青臉腫的,像個大豬頭。
百里莫渝盯著許由賀看了幾眼,隨後別過了頭,一副沒眼看的表情道:“你這是跟人打架了,還輸得一塌糊塗慘不忍睹不敢出門了嗎?”
許由賀指著自己的臉,說話聲音都變了,慘兮兮道:“許某就是被人給打的。”
“啥?”百里莫渝不可置通道,“皇宮之中,天子腳下,誰敢公然對你一個陛下的妃子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