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莫渝笑得意味不明道:“自是仰慕陛下風姿。”
沈言一笑而過,再道:“聽說公子祖籍雍州,敢問家父是?”
百里莫渝眼睛微眯,道:“家父雍州衣無白,是個珠算先生,籍籍無名,不足掛齒。”
“公子別多想,只是我恰巧在雍州住過一段日子,便想問問看是否同公子有舊。”沈言道,“果然山河之大,人海茫茫,不一定有機會相識啊。”
“前輩客氣了,像前輩這樣的大人物,該是我等遺憾未能早日同前輩相見。”百里莫渝道。
“公子是個玲瓏人,我徒兒他惜才,必不忍公子在後宮蹉跎,公子不若聽從陛下心意,早日在禁軍中賺得一席之地,至於武舉,只要公子有才,武舉可不參加,我將你推舉到潼關總兵李挐信那裡,李總兵乃我沈言舊友,此人禮賢下士思賢如渴,你若去,他定然將你當接班人培養。”
百里莫渝斂眉,似在深思,片刻後他的嘴角勾出了莫名的弧度,道:“前輩的心意晚輩心領了,只是不瞞您說,晚輩其實並不想離開皇宮,晚輩進宮全是因為陛下,晚輩去禁軍中歷練,還是因為陛下,晚輩所求只有陛下,只要陛下一言,晚輩可以做任何事。”
沈言眉跳了跳,這衣莫渝話裡話外都似乎對自己的徒兒極為上心,看不出這情意真假,罷了,他們年輕人的事,他們自己折騰吧。
“夜深了,公子早些歇息,沈某告辭。”沈言道。
“前輩慢走。”百里莫渝道。
百里莫渝起身,眯眼看著沈言出門,眼底透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許久後他關了門,徑自睡去了。
翌日
趙正和故意起大早,就是讓衣莫渝來不及報道,可出乎他意料,這衣莫渝老早就在軍營裡晨練了。
趙正和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人,他突然覺得很不爽。
趙正和拿著個長槍走到了百里莫渝面前。
百里莫渝見趙正和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停了訓練盯著他,想看他到底要作甚。
“拿著,跟本統領過幾招。”趙正和道。
百里莫渝接住長槍,道:“趙統領難不成想赤手空拳同我相搏?”
趙正和哼了一聲,隨後|進了營帳拿出了一根四米多長的馬槊。
“此乃先皇所賜,制匠大師冶湛所鑄,耗費數年,刀砍上去不斷不裂,多稜破甲,殺傷力極強,普天之下少有可匹敵之兵器。”趙正和道,“先皇賜的東西,本統領自是不能讓別人碰,你可別說本統領欺你無神兵。”
百里莫渝盯著趙正和手裡那根霸氣十足的馬槊,一時怔然,制匠大師冶湛六個字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初當的那把寶劍,好巧不巧,都是同一人所鑄。
趙正和見衣莫渝這副模樣,以為他膽怯了,嗤道:“怕了嗎,怕了就認輸吧,只要你跪下來給本統領磕三個響頭,本統領就不記前事,好好教你。”
“呵,”百里莫渝回過神,嘴角扯出輕漫的笑來,“趙統領既然如此自信,那不如同本公子打個賭。”
“死鴨子嘴硬,你想賭什麼?”趙正和道。
百里莫渝揚眉倨傲,道:“十招之內,我若能在你這馬槊之下毫髮無傷,那趙統領便將這馬槊送予我如何?”
“小子狂妄!”趙正和被激怒道,“本統領看你三招都過不了!”
“話別說得太早,”百里莫渝道,“若我輸了,我便在你手下當牛做馬一個月任你差使。”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跑到陛下那裡哭哭啼啼說本統領欺負你才好!”趙正和道。
“那就來吧,”百里莫渝勾唇,眉間挑起邪魅的笑,“上馬與我一戰!”
擊鼓聲起,半盞茶的時間後,眾兵將齊聚演武場,場中只趙正和同百里莫渝兩人。
兩人各自騎上高頭大馬,眾人只見趙正和手持馬槊威風凜凜,不由得為他吶喊助威,而衣莫渝穿上了盔甲,身材修長,英姿勃發,被稱作了銀袍小將。
鼓聲再起,趙正和足下一蹬,驅策馬兒向百里莫渝奔去。
雙方相接,趙正和持馬槊向百里莫渝旋刺而去,百里莫渝橫槍以擋,手上用力將趙正和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