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蒙子譽回憶了他昨日裡看到的參加比賽的人,這些人沒有一人出現在昨日的比賽中。
長相普通,穿著百姓的衣服,目光卻如鷹隼一般暗中窺伺著蒙子譽,這叫蒙子譽瞬間察覺到了危險。
蒙子譽想,看來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對方定是在這木架上做了手腳,但目前是打算暗中下手,並不打算攤牌放到明面上來。
蒙子譽有最簡單的一條路,就是自爆身份,這樣便能借助自己往日在南詔的威信,讓南詔臣民相護,讓對方不敢對他下手引發眾怒。
可這恰恰是蒙子譽最不願意選擇的一條路。
若真的想要這南詔王位,想要所有人的擁護,當年又何必放下一切自我放逐呢?
“子揚啊子揚,‘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蒙子譽輕嘆一聲,隨之斂了神色,繼續往高臺而去。
想要本王的性命,你們自有本事來取!
蒙子譽飛身而上,幾人緊隨其後,在速度上有兩人略微搶先於蒙子譽。
然而直至九十米他們同蒙子譽都相安無事,似乎真的只是來奪旗幟的。
就在蒙子譽拿到一面旗幟的那刻,他聽到了腳下架子鬆散的聲音。
他往下看,竟是有人將木架捆綁之處割斷,原來是想讓他摔死在這百米高臺嗎?
這麼高的距離,下方圍觀的群眾已經無人能看清上面的情況,這些暗衛就算明著動手,也不會有人知道。
派出兩名輕功高手到蒙子揚的上方,便是要阻斷他的退路。
上下皆不可行,那麼哪裡才是生機?
蒙子譽這一瞬間覺得自己也是一個賭徒,如果下方之路只能是輸,那麼就算能活著離開,同他此行的目的亦大相徑庭差之千里。
於是他奮力一躍,朝著上方而去。
腳下的木架子已經開始坍塌,而上面的那兩個暗衛似乎全然沒想到蒙子譽竟會不退反進。
若蒙子譽退,看似能抓住木架,有機會生還,等待他的卻只是更多的手腳,七個暗衛高手足以讓他“不慎摔死”。
而往上顯然是很難的,放置旗幟的地方離上面還有十米遠,一著不慎便會同上部的木架一起往下掉。
兩個暗衛隨意一推便能讓蒙子譽從百米高臺跌落,粉身碎骨。
眼看上方木架不支就要徹底鬆散,蒙子譽在電光火石間足尖掠過木架,騰空而起,卻在上方兩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將懷中匕首插入了一個巖縫當中。
原本一躍是不足以上得高臺的,但有匕首作為第二個支撐點,蒙子譽再度借力一躍,兔起鶻落間便成功上得雪山坡地。
木架鬆散前,上方兩人自然要先行往上到坡地,而九十米到一百米也需要一些時間,在生死一刻,蒙子譽反應奇快,只在他們上到九十三米左右便下決定往上躍,爆發了有生以來最快的輕功速度,就是搶佔了這個空擋,那兩人回過頭來才發現已失先機。
但只要蒙子譽上得坡地,蒙子揚此次暗害他的算盤就落空了,坡地太過顯眼,自是不能用於暗殺。
今日突然出現的變故令眾人始料不及,經過這麼多場比試都沒有出事的木架,在今日快要結束之時竟從九十米高處解體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