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君夷嘴裡說著玩笑的話面上卻溫情脈脈,蕭北情在這樣的注視下面上蒸騰起一股微微的熱氣,讓他整個人都心旌神搖起來。
“讓你堂堂離王做朕的男寵,恐怕整個有夏的人都會對朕有微詞了。”蕭北情望著慎君夷,目光灼灼,丹唇逐笑。
“陛下不敢嗎?”慎君夷笑意促狹,“陛下廣納後宮,臣在揚州時便聽到陛下許多風談。”
蕭北情突然心虛起來,他別過眼,轉移話題道:“是嗎,都傳那麼遠了,莫顏怎麼還沒有把藥端來,朕去催一下。”
慎君夷起了捉弄的心思,道:“陛下,你能不能告訴臣,你到底召幸了幾人?”
蕭北情目光躲閃,雖然嚴格意義上,他一個人都沒有正經地召幸過,可是他當初選妃的目的,確有故意氣慎君夷的意思。
蕭北情心中忐忑,尋思著慎君夷要是知道他為何選妃,會不會生氣啊?
當初指望著讓慎君夷知道他移情別戀後後悔,如今蕭北情反而不敢讓他知道這件事。
重點還有蕭北情的確同另一個男人同寢過,雖然也沒幹啥,而且如今那人成了他的師兄……
跟師兄偶爾拼個床演個戲應付朝中那班大臣,應該沒啥吧……
蕭北情越想笑容越僵,說不定慎君夷就是個愛吃醋的,讓他知道會哄不好的。
才把他追到手,若因為這麼個事鬧起了彆扭……
慎君夷見蕭北情面色古怪,不由道:“陛下真的召幸了後宮妃子?”
蕭北情覺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便豁出去認命般點了點頭。
“陛下召幸的是男妃?”慎君夷的語氣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酸意,他的呼吸也緊張了起來。
蕭北情被心上人道中了自己揹著他幹過的壞事,面上羞慚起來,但他又不想對慎君夷有隱瞞,只能再次點了點頭。
方才捉弄的心思都變了味,慎君夷突然有一種食不知味的感覺,他甚至後悔問出了這個問題,這簡直是自食其果。
慎君夷垂下了眼眸,心情無比低落起來。
是他自己先推開的蕭北情離開了王城,怎能怪蕭北情身邊有了他人呢。
慎君夷想清楚是自己先負的蕭北情,便道:“沒關係,臣說過,臣不介意做陛下後宮三千男寵中的一人,臣說話算話,自此再不會離開陛下。”
蕭北情恍然察覺慎君夷會錯了意,急忙拉住慎君夷的手道:“朕只是跟衣妃逢場作戲,你千萬不要多想!”
慎君夷見蕭北情如此心急解釋的樣子,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不過衣妃二字在他的心裡繞了繞,慎君夷記下了此人。
慎君夷回握住蕭北情的手道:“陛下是帝王,本就該後宮三千,就算真的召幸了他們,臣也不敢有異議。”
蕭北情卻從慎君夷這話中聽出了幾分爭風吃醋的意思,他追問道:“真的嗎?那不然朕回去多召幸幾人,看離王的定力到底如何?”
慎君夷避重就輕道:“陛下想何時起行?”
“朕暫時不想回去,朕覺得此地甚好,想約離王同賞幾日秋色。”蕭北情道,“離王可願相陪?”
“陛下相邀,臣卻之不恭。”慎君夷道。
“那你快些去喝藥,等你身體復原,我們便出去玩。”蕭北情道。
慎君夷頷首,蕭北情接著道:“朕去給你把藥端來。”
蕭北情說完出去找了莫顏,藥早就煎好了,只是莫顏這次學乖了,陛下同離王待在一起不能輕易打擾,所以只把藥一直溫著。
鍾遇等人遠觀著蕭北情從莫顏手中接過藥碗,便又進了山洞,不由得一起搖頭。
看來剩下這幾日,只能一直看著陛下同離王感情一路升溫,誰也攔不住他們當一排電燈泡了。
“阿遇,你說,咱們要不要乾脆教會陛下如何給離王熬藥換藥,然後走了得了?”鍾無逑道。
青隱也一旁點頭贊同道:“是啊,我乾脆現在就回去同主子交差道個平安,就不待在這裡湊熱鬧了吧。”
“你看啊,就算我們都走了,離王那裡不還有陛下帶來的兩個手下,我們就是多餘的,不如早些回去見沈言吧。”鍾無逑再道。
鍾遇一臉無語地望著他們道:“說得輕巧,先別提外傷,離王身上所中的毒哪有那麼好解除,我用了這麼久的藥也只是拔除了一部分的毒,後面該如何用藥我還得細細思量,而且我那藥不能錯一分,教給一個完全不懂醫的陛下,這不是拿離王的命開玩笑嗎?”
鍾無逑立馬不說話了,青隱苦巴巴道:“那好吧,就等七日後我們再一同出去吧。”
蕭北情小心翼翼地將藥碗端進去,生怕灑了分毫。
到慎君夷面前,蕭北情放下碗拿勺子攪了幾下順便吹涼一些,慎君夷本欲接過直接喝,卻見蕭北情自己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