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惜毒已經被我解得差不多了,你想證明也無法證明了,不如我們一人用一天的藥,看誰的藥先將離王身上的傷除去。”鍾遇道。
“比就比,我不一定會輸給你!”莫顏道。
“哼!”鍾遇往左甩臉。
“哼!”莫顏往右甩臉。
鍾無逑、玄上、慎君夷、蕭北情輪番無語中。
半晌後蕭北情反應過來道:“傷,你們說的什麼傷啊?”
莫顏見自家主人黑了的臉色,立馬往外走道:“那個,我去打水……”
鍾遇也道:“我去看藥熬好了沒。”
鍾無逑跟出去道:“我跟阿遇一起去看看。”
玄上一句話不說,正打算跟在鍾無逑身後出去,蕭北情突然攔在了他面前。
玄上前路被堵,只能站住,心虛地低下頭。
蕭北情眯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玄上,朕的刑部可是空得很,等回宮後可以讓你進去住上那麼十天半個月,當然你若想住個一年兩載,也沒問題。”
玄上的臉一下子僵住了,他慢慢將頭挪向身後的慎君夷,以乞求的神色望向他。
被屬下坑了的慎君夷萬般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上前握住蕭北情的肩膀,同時示意玄上可以走了。
玄上大大鬆了一口氣,飛一般的逃離。
隨後就是蕭北情十分生氣怎麼都不搭理慎君夷。
慎君夷扶正蕭北情的肩,想讓他直面自己,可蕭北情偏著頭,就是不看慎君夷。
慎君夷唯有把手轉去將蕭北情偏著的頭又歪回來,蕭北情卻打落他的手道:“你別碰我!”
慎君夷本想笑一下,道一聲陛下你彆氣了,卻見蕭北情似乎紅了眼眶。
慎君夷這才緊張道:“陛下,都是臣的錯,是臣讓他們瞞著陛下,陛下要打要罰臣都認了,陛下千萬彆氣惱傷了自己的身子。”
“你為何要瞞著朕,你不是說了要同朕坦誠相待,再無隱瞞嗎?”蕭北情雖是在氣慎君夷欺瞞於他,可他的聲音裡同樣帶著一絲茫然無助。
就像身處伸手不見五指深不見底的深淵,踏出的每一步都不確定,孤立無援。
慎君夷的欺瞞讓蕭北情的心總是懸在空中落不到實處,他害怕夢境重演,害怕他有一日真的會徹底失去他。
“之前朕以為你真的殞身斷崖山,趕來南詔的那些天,每一天都吃不下睡不著,可朕必須得吃,朕也強迫自己休息,朕只想著朕不能倒下,若朕倒下,有誰能將你從那個冷冰冰的地方帶回來呢?”
蕭北情訴說著不久前親歷的事,眼底湧現出寂寥悲苦的神色,叫慎君夷心中一陣隱隱作痛。
慎君夷這才知自己跳崖之事給蕭北情心中帶來了多大的陰影,他心疼無比道:“陛下,是臣讓你擔心了,臣日後再也不會讓陛下為臣擔心了。”
“那你告訴朕,你到底在南詔經歷了什麼?”蕭北情道,“你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朕,否則朕不會原諒你。”
“那臣同陛下說了,陛下就別再生臣的氣了好不好?”慎君夷攬過蕭北情的腰,抵著他的額頭哄道。
“看朕心情。”蕭北情道。
慎君夷唇邊帶笑,帶著幾分捉弄道:“陛下總是口是心非,臣覺得就算臣不說,陛下也會原諒臣的,所以……”
蕭北情一下子推開慎君夷,往外走大喊道:“莫顏,給朕收拾東西回宮!”
慎君夷定定地看著蕭北情離去的背影,有很多事,過去了就該讓它永遠過去,只自己一個人知道便好,何必重提徒增多一個人的煩惱?
傷痕終究會變淡,記憶終究會模糊。
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那是他們的命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