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許久,王妤坐在沒有炭盆的客廳裡,只就著熱茶和有些涼了的手爐,勉強暖著。
她忍不住跺了跺有些僵的腳,心中的猜測有了肯定。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病秧子竟然這麼會折騰人,莫不是真以為自己祖父要升官了,就如此不拿旁人當回事兒了。
心裡暗罵著,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過來。
“給王姑娘請安,還請姑娘見諒,我們小姐之前在用藥,耽擱了。這會兒想起,特命奴婢來帶您過去。”
過來的是劉湘婉身邊的大丫鬟,連翹,她行了禮後,便笑眯眯地說著,王妤這暴脾氣看的差點兒沒指著罵起來。
她冷著臉起身,“那就勞煩了。”
丫鬟想說什麼,也被她給瞪了回去。
連翹福身,領著她離去。
房裡,劉湘婉歪在炕上,即使屋裡燒了地龍,她身上也還蓋著厚厚的毯子,窩在裡頭,愈發顯得瘦弱。
王妤盯著她,到底沒忍住,“是不是你搗的鬼?”
劉湘婉唇角微彎,細眸掀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真的是你,為什麼?”王妤氣紅了眼眶。
劉湘婉咳了兩聲,繼續道:“不過是讓你為你的蠢付出應當付的代價罷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當日若非崔大姑娘,掉下湖的便是我了。”
“可掉下去的是她,你又沒事兒不是麼?”
王妤咬牙,她一根頭髮都沒掉,緣何還要來害她?
她從前雖與馬琴不和,但也從未波及過她啊!
劉湘婉掩了掩唇瓣溢位的咳嗽,她抬眼看著王妤,細眸中,是外人不曾見過的冷光。
“崔大姑娘是崔大姑娘,你做的事是事實,無論是我還是她出手,這都是你該的!”
王妤冷笑,“好一個劉湘婉,我竟從未看出來,你還是個心機這樣深的,其他人真是都教你這病秧子模樣給騙了。”
“王姑娘慎言!”連翹不滿了。
王妤不示弱,“怎麼,我說的不對?只會背地裡做這些下作手段,崔九貞怎會與你這種人交好。”
“咳咳……這不是與你怎會與崔二姑娘那樣的交好,是一個理兒?”
“你……”
“你若老實點兒年後嫁過去,我便當這件事兩清了,否則,別說你,就連你父親的官職也別想保住!”劉湘婉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