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兒如何,聽說乖巧許多,這得多虧你的教導了。”
“我只能教導他為君,卻不能教導他如何理政,比起您,諸多不及啊!”
說諸多不及其實都算好聽的,真要說起來,照他說,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也不知怎麼生的!
好的竟是一個也沒遺傳到。
聽他這番話,皇帝也實在無奈,可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不行也得行。
屋裡茶香四溢,兩人皆隨意地歪在羅漢床上,一時靜默。
過了片刻,皇帝嘆了口氣,“還要勞先生費心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往後總不能讓他把江山給敗了。”
“您不早就打算好了?”老太爺搖頭,“有賓之於喬幾人在,就是阿斗也能不讓他倒了。”
“唉,話是這樣說,可那孩子的性子你也看到了,我怕他們幾個壓不住呀!”
老太爺聽著,朝皇帝看去,見他也正向自己,默了默。
“那把銅尺不若轉賜給謝丕,您覺得呢!”
皇帝驚訝,“先生,這如何使得……”
“也不必非要現在,就等他高中吧!”
“先生對這孩子當真是信可。”
“您不也是?”老太爺笑了笑,“若有他幫襯著,殿下倒也還成。”
皇帝頗為贊同,謝丕的學識和品性在教導太子前都經過了翰林院學士們考驗,他也親自把關過,對於這點很是放心。
待過幾年再考個功名,好好打磨,必定又是一個不輸其父的賢臣。
哼!那幫老傢伙不肯教導太子,有的是更好的去教導。
“老先生,孤已經學完了拳,什麼時候換一個啊?”人未至聲先到。
太子穿著墨藍色輕便短褐,長髮高束,臉上還有未盡的汗漬,卻一臉精神。
皇帝起初見到,驚訝了一番眼中便滿是欣慰。
“父皇?”太子一進來瞧見羅漢床上坐著的人,驚喜道:“您怎的來了?”
他大步過去,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皇帝眯眼微笑,看了眼他身後跟著進來的謝丕,伸手招了招。
太子立即上前在他腳邊坐下,“黑了,也結實了,精神頭瞧著不錯,看來你在先生這兒過得不錯。”
皇帝一邊說著,一邊免了謝丕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