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慈妤那清脆的斥責聲在屋外驟然響起:“司使病體尚未痊癒,你們這般貿然闖入,帶進寒氣可如何是好?”
花晚凝聽聞,趕忙揚聲說道:“女醫官息怒,是我允他們進來的。”
“我們這就離開!”眾人魚貫而出,梁鳳台也依依不捨地離開,臨走前低語:“我在外面候著。”
“女醫官請進。”花晚凝道。
女醫邁入屋內,花晚凝忙起身相迎:“還未請教女醫官尊姓大名,這幾日多虧您費心照料,實在感激。”
女醫嘴角含笑,溫聲道:“小姓江,名慈妤,玉城人士。”
花晚凝抬眸打量,只覺眼前之人眉眼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江慈妤一邊整理藥箱,一邊說道:“這幾日可多虧了世子整日守在您身旁,世子對您如此上心,旁人都看在眼裡。”
花晚凝心中一暖,輕聲應道:“是麼……”
江慈妤再次開口關切詢問:“司使大人體內的餘毒,如今可好些了?”
花晚凝這才恍然大悟,這女醫從前在神都為她和薛靈悅配過藥,聽聞最後的解藥出自一女醫官之手,想來應是江慈妤。
“竟然是你!”花晚凝又驚又喜:“當年大恩,來日必回相報。”花晚凝說著,忽而又想起葳蕤軒的薛靈悅,不知她現下如何了。
江慈妤神色坦然:“醫者仁心,豈求回報?我知道司使怕苦,便特意與世子交代,這藥切不可與飴糖同食,否則會影響藥效。”
花晚凝輕輕點頭,淺笑道:“確實會影響藥效。”待江慈妤離開後,花晚凝趕忙開啟裝著飴糖的錦袋,卻發現裡面的糖少了許多不禁喃喃自語:“我糖呢?”
這擅自動她飴糖的,除了梁鳳台,實在想不出還會有旁人,念及此處,花晚凝便無奈地笑了笑。
喝了藥,花晚凝朝屋外喊道:“驚鵲。”隨後頓了頓又道:“將那人帶來吧。”
“是。”驚鵲在屋外應道。
“高德祥的狗腿子?”梁鳳台走了進來。
花晚凝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糾正道:“準確來說,是狗腿子的狗腿子。”
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歲青嚴厲的呵斥:“走快點!”
緊接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驚鵲押著一個人踢了進來。
那人被繩索緊緊捆綁,神色慌張,撇到梁鳳台像是要殺了自己的目光後再也不敢抬頭。
花晚凝打量著眼前這人,正是不久前親手給過她巾布的人。
她踱步上前,俯身拿走他掉在地上的錢袋,在手中輕輕掂了掂,冷笑著開口:“你主子給你的好處還真不少。”臉上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那人聲音顫抖起來:“花……花司使,小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花晚凝微微挑眉:“不知道無妨。”頓了頓又道:“我親自帶你去找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