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指穿過陰森的黑氣，僅感受到了淡淡的幽冷之意，卻什麼都沒握住。

雲傾長睫一顫，望著匯聚出的黑喵失去蹤跡，俏臉上一片漠然。

看起來……非常鎮定。

但，那發頂耷拉下來的狐狸耳朵，卻暴露了她的真實情緒。

……咳。

總之，望到這隻終於吃癟的小狐狸，某大喵卻是心中驟晴。

慕紹脩微斂下眸，再次俯身，一點點逼近了還懶癱著的少女。

而當呼吸全數染上這男人的氣息時，雲傾才再次抬眼回望了過去。

四目相對。

莫名地，就有笑意在之間盪開。

不知是誰先勾起了唇，一時間，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竟也不覺得膩。

兩額相抵，對方的容顏清晰地倒映在各自的眸中，彼此觀照到的，卻是外表後的靈魂。

彷彿穿越了漫長的時空，但有些情愫……卻從未改變，反而一世世積澱愈深。

曾經一個個位面在腦海中急速劃過，雲傾直直看入這世愛人的眸中，卻似乎在他瞳中找到了相同的內容。

“……說起來，昏迷的時候，我做了不少夢。”片刻後，她驀地開了口，挑起了一個暗示十足的話題，笑問道：“你猜是什麼內容？”

慕紹脩一挑眉，似是完全不知情般，配合道：“什麼？”

雲傾唇角微揚，沉吟道：“好像是……上幾輩子的姻緣？”她說著，斜睨了他一眼：“或許真有前世今生呢，就是不知道說要我等的混蛋，到底在……”

話還未盡，卻被慕紹脩一把鉗住了下顎。

“不是找到了麼？”他低語，垂下首，吞下了她未完的疑問。

雙唇相疊。

吻，從嘴角開始，一點點，落到了雲傾的眉心、臉頰……

同一時刻，慕紹脩周身環繞出的黑霧，將她一點點包圍。

“想起了多少？”

情燃蔓延中，雲傾主動環上了男人的脖頸，似不經意地問道。

“……不多。”慕紹脩一頓，想到那模模糊糊的影像，宛如幻夢，並不清晰。

但是，無論在哪一幕，無論面貌如何，他都肯定……那個女子，就是眼前這隻小狐狸。

視線鎖住她，慕紹脩薄唇一勾，倏然低笑出聲：“但一直有你。”

生生世世的約定，跨越位面執念……

兩人一直盡力攜手共行，每世，她記得清清楚楚，他卻需要一點點回憶。